寒鴉低叫,昨夜曾定就來稟報過空空跑了。

曾永忠走出小木屋後,隨手招來一個暗衛,吩咐道,“去將空空給我抓來。”

“是。”

昨晚都讓人把空空抓進暗衛營裡了,暗衛營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逃得掉的地方,定然是有人放水。

他也不是非要空空的命,不過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有必要給空空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不該有的念頭別有。

***

此時的紅院。

月湛接到訊息時,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他手裡緊緊攥著密信,就堂而皇之地跑了起來。

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片刻,直叫人覺得紅院廊道是如此的漫長。

“月語!月語!”月湛焦急地跑進月語的院子,在院子裡見著韓庭和林書,緩下步伐,低頭莊重乖巧喊道,“姐。”

饒是他再怎麼收斂,可神色裡那些慌張卻是掩蓋不了的。

月語依舊是嫻雅地問,“何事如此驚慌?”

“有些事需要姐姐拿主意,姐姐……”月湛支支吾吾地不敢說。

月語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事兒定然不簡單,不過韓庭面前,她也不好直接問,她歉意地看著韓庭,“王爺——”

韓庭擺了擺手,“去吧。”

月語福了福身,“抱歉,多謝王爺體諒。”

出了廂房,繞過廊道,默然走到無人的角落,月語才焦急地問,“怎麼了?”

“主子要殺了空空!姐,你說怎麼辦啊?”月湛著急忙慌地握住月語的手,他現在的主心骨可只剩他姐姐了。

月語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皺眉道,“空空有時候是頑劣點,可也不至於犯下償命的錯,主子為何要殺他?”

曾永忠雖暴戾恣睢,但不至於無故殺人,空空雖好玩,但也不至於犯下要命的大錯,定然是有事發生。

月湛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曾定說的,好像是因為空空勸說先生殺了主子!”

月語聽蒙了,“先生殺了主子?先生要殺主子?先生能同意嗎?空空犯了什麼迷糊?講出這種話來。”

“要只是空空犯迷糊還好,關鍵是……”月湛那長眉都要擰一起了,“關鍵是先生真聽進去了!”

這回該是月語震驚了,“先生真要殺主子?!”

“嗯,”月湛點點頭,“但沒做成功。”

月語心想,成功就怪了。

不過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她問,“先生為何要殺主子?先生犯迷糊了嗎?”

“不知道,曾定沒說,他只跟我說,空空讓先生殺主子,先生沒殺成,被主子發現了,主子生了好大一通氣,揚言要殺了空空!主子向來說一不二,姐,你說現在怎麼辦啊?!”

月語鎮定地說,“你先別急,狡兔三窟,空空何止三窟。”

“可是、可是營地人馬眾多,空空哪裡躲得過?!此時說不定空空已經被主子抓到了!”月湛激動地抓著月語的胳膊,“姐!姐!”

“這樣子吧,你回去一趟,但要記著,保下空空的小命要緊,主子要怎麼責罰空空,你都別求情了。”

“姐,照著主子的性子,空空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月湛腦子又慌又亂,還不得不思考解決的法子,“先生應該可以讓主子消氣,對,我、我求先生,求先生保住空空……”

“不行,”月語搖搖頭,“先生現在定然沒主意了,主子雖不會傷先生,但主子現在必然還惱怒著,先生都自顧不暇了,你求先生,只會將先生推入火海中……”

月湛不自覺地揪緊了袖子,掌心被汗水打溼了都沒發覺。

他失了主見地問,“那……那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