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

林知發現自己衣不蔽體的,不,他壓根就沒有穿衣裳,渾身上下就裹著一條薄毯子。

變態!

他腹誹著,剛想起身,就聽到開門的聲音,立馬又將整個人縮回被子裡去,一見靠近的人是曾永忠,二話不說便管他要衣裳,“給我衣服。”

曾永忠無視他的話,撩起袍子就坐到榻邊上了,還邊朝他招手,“過來我看看廢了沒。”

“不要!變態!”林知義正辭嚴地控訴他。

曾永忠不疾不徐地問,“喜歡這麼光著身子?”

林知聞言撇了撇嘴,才磨磨蹭蹭地靠近他。

曾永忠伸出雙手攬住他的瘦削的臂膀,輕輕揉了揉那些淤青的部位,“疼嗎?”

這與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推搡碰撞受的傷比起來並不算什麼,只是林知膚白如脂,渾身精美白皙得像瓷雕的,這麼看起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林知皺緊眉頭,委屈巴巴地盯著他,“疼,還餓,昨日沒吃飯,你連水也不給我喝。”

果然,就知道他會哼,這點曾永忠還是瞭解他的。

“昨日給你喝過水的,不然你這嗓子今日怕是發不了聲了。”

曾永忠溫聲細語的,又恰好在檢查他大腿根兒,林知便被誤導著想歪了。

可昨日使壞用嘴的明明是曾永忠自己。

曾永忠不知曉他想歪了,給他檢查一番後,鬆開他的腳腕,將薄毯子重新給他攏上肩頭,“我去給你拿碗粥墊墊肚子。”

“等等,空空呢?你把空空怎麼樣了?”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林知聞言焦急地拉住他的袖子,“什麼意思?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你說清楚!”

曾永忠看著他手臂上的痕跡,怕扯到他便沒敢動,說話的聲音也是漠不關心的樣子,“我對他沒興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不疼了?”

林知聞言面有菜色,但還是擔憂道,“你先說你把他怎麼樣了?”

曾永忠撇了撇嘴,不在意道,“行了,我沒把他怎麼樣,看把你給急得。”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他。”

林知說著就要下榻,但被曾永忠攔住了。

“不行,你不能出去。”

“你是不是已經對他用刑了?”

“沒有。”

林知眼睛有些浮腫,顯然是哭太久了。

這回的事情鬧得太大了,曾永忠怕是不會輕易饒過空空的。他咬了咬唇,道,“你既這般對我了,就放過空空吧。”

“你是你,他是他。”曾永忠可不吃混淆視聽這一套,“我們的賬,榻上算,但該他受的,我一樣也少不了他!”

“那我替他受!”

“你確定?你知道暗衛營裡都有些什麼刑具,你確定要替他受過?”

暗衛營的刑具,他是見過的。

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東西,林知支支吾吾起來,“我……”

見他眼神鬆動,曾永忠欺身而言,“那些刑具可都是沾過血的,比我給你用過的要疼多了,就你這小身板,你猜猜你能捱得住幾個?”

曾永忠將手搭在他身子兩側,禁錮住他,繼續恐嚇道:“我這人極好說話,你要替他受過也不是不行,不過你這體無完膚的,要是再因為受罰而傷上加傷,我可不會憐惜,做決定之前,你可要想清楚了。”

“怎麼樣?還要不要替他受過?”

林知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說話。

曾永忠不為所動,“對有獎錯有罰,我向來賞罰分明。”

林知微仰頭,“空空還小,他才十六……”

曾永忠知曉他想起了什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