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一今年過半百、神情沉穩的男人,有力的大手緊緊握著刀柄,疑惑地說道。

由於他們站在蘆羊蕩中,並沒有看到面對面站立的楊浩和阿古麗動手,只知道阿里王子勢在必得的一箭被那個男人破壞了。

阿里王子的臉有點發黑,冷笑道:“能是什麼人,左右不過是那耐不住寂寞的賤人勾搭的姘頭。哼哼,也虧得她是在幹這見不得人的勾當,只帶了寥寥無幾的人到了這黑水廢墟,要不然,我還找不到機會下手。追緊點,管他是誰,一起幹掉,只有幹掉阿古麗,我們才有機會把甘州重新掌握在手中!”

“裡面的人聽著,本王子只要阿古裡的項上人頭,只要你把她交出來,本王子可以放你離去,又或者,你願意投效於我的話,保你有一份大大的前程!”外面傳來阿里王子的確降聲,不過卻沒有人闖進來,陽光自破敗的房頂斜照進來的廊道中,躺著四具屍體,那是被楊浩摞倒的回紇武士,楊浩在那狹窄空間裡搏鬥時也險險中箭。

這幢房子十分破舊,不過房舍寬大,建築中多采用了巨木大石的原料,所以非常堅固,歷經數百年風吹雨打,蟲蝕蟻蛀、沙土侵襲,沒有任何的修繕,仍然能基本保持完整,可以想見當年這處建築應該是月氏古城中富有權貴、甚或重要官員的府邸。

楊浩和阿古麗避在一間還算完整的房間裡,從規格和位置看,這裡大概是當初房主的書房所在,如今也是整個風化嚴重的建築中儲存最為完好的一個房間。

兩人對外面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阿古麗撕下自己的裙襬,正在幫楊浩包紮著肩頭的傷口。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暫時結成了同盟,哪怕這種同盟關係再脆!!”但是面對著如今力量最強大的、要取走他們性命的共同敵人,兩個人只能站到同一陣線。

威逼利誘沒有奏效,外邊沉就了一會兒,然後傳來“嗵嗵”的響聲,楊浩探頭看了一眼,臉上不由變了斑色,他們不知從哪兒截來一段樹幹,正在撞擊破壞牆壁。這裡的建築風化嚴整,風大一些都會有些強撐多年的建築會轟然倒坍,何況是蓄意的破壞,只要他們擴充套件出足夠大的空間,那麼就可以充份發樣弓箭的威力,楊浩的武功也將失去憑悖。

楊浩嘆道=“阿里王子)想不到竟然是他一一一一一一)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你若久不回府的話,你府裡的人會不會尋來?”

阿古麗沒好氣地道:“除了我身邊這些人,根本沒人知道我去了哪兒,更沒人知道我去見什麼人,就算他們出城尋找,一時半晌又怎會尋到這裡來?”

楊浩敏銳地捕捉到了話中更深層次的意味:“這麼說……,你來之前,對我並無多少戒意,如果你真的有心謀反的話,軎不致如此大意。可是,為什麼你又誤以為我說的是你而對我拔刀相向,其中到底是什麼緣故?”

楊浩的目光在黑暗中炯炯發光,透人肺腑,阿古麗卻馬上移開Q光,閉上了嘴巴。什麼緣故?她當然知道,只是她現在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她不能說給楊浩聽,哪怕因此引來楊浩的誤解。她是甘州回紇人的大頭人,蘇爾曼是她的部下,蘇爾曼找她商議謀反,她同秦也就罷了,不同意也應該自己解決這件事情,比如聯合另一個大頭人斛老溫對蘇爾曼施加壓力,約束他的行為,而不能把他交出去。

把他交出去,是對族人的背叛和出賣,那樣的話,她還如何面對自己的族人?那時,不只是估固渾五萬部落民,恐怕所有的族人都會質疑她的立場。那樣的話,阿古麗就裡外不是人了,所以這苦,她只能自己嚥下,哪怕是受人誤會,也比受自己的族人鄙視好些。更何況,她對蘇爾曼兩個兒子的死,心中不無歉疚,所以對蘇爾曼總是存了些維護之意。所以,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透露,除非楊浩馬上就要死了,帶著這個秘密去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