苫釧��

許三郎也正有此意——沒有誰想一輩子頂著惡名,名聲好了,將來永定侯那邊的爵位就更有想頭了嘛。許三郎覺得,我得不到的東西,為我的兒子搶到了也不錯。

睡蓮也明白許三郎的意思,可是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這畫一旦配上你的打油詩,猶如一隻鳳凰和草雞同行,不和諧嘛。

許三郎似乎渾然不覺,將手裡罪惡的毛筆伸向可憐的池塘雪梅鴛鴦圖,嘴裡還大聲吟道:“兩隻鴛鴦塘上走,一隻雌來一隻雄,瑞雪梅花皆有意,每到寒冬做夫妻!”(感謝讀者如初畫扇和213提供的妙詩)

末了,許三郎還洋洋自得道:“好詩啊!有雪有梅有池塘,瑞雪梅花和這對鴛鴦相映成趣,就像你我一樣,都是天造地設的夫妻,你說是不是?”

想到畫了兩天的圖被許三郎糟蹋的慘不忍睹,睡蓮不忍看,敢怒不敢言,三郎詩歌水平簡直和呆霸王薛蟠“女兒悲,嫁個男人是烏龜”不相仲伯啊!可惜了我的畫……

正沮喪時,許三郎將提完詩的雪梅鴛鴦圖掛在牆上,抱著睡蓮一起欣賞,睡蓮鼓足勇氣仰首看去,但見圖軸下方只提著兩行小詩——“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此乃唐朝詩人盧照鄰《長安古意》中的詩句,比目魚和鴛鴦都是愛侶的象徵,意思是隻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死有何懼?神仙不想當呢。

睡蓮一怔,心裡和眼睛都直冒酸水,她很想取笑許三郎太酸了,寫這些比目鴛鴦做什麼,又是生又是死的,好好做凡人過日子就成,瞎說什麼呢。可是她說不出來,心被酸水泡軟了,眼角被酸水泡澀了,有化成眼淚這種液體的趨勢。

許三郎嘿嘿一臉壞笑,在睡蓮耳邊低喃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把那首歪詩寫上去罷?為夫也是懂得藏拙的,歪詩在家裡吟一吟就罷了,丟人也不怕,但提筆寫在畫上就是實證,為夫頭上那頂儒將的帽子就是笑話了,不如抄一抄古人的好詩,還顯得為夫博學多才呢。”

許三郎話音一落,睡蓮心頭和眼角的酸水如潮水般霎時退卻了,咳咳,原來是自己想多了,三郎這種人厚臉皮的才不會想著要死要活做比目魚做鴛鴦呢。

為了掩蓋自己的情緒轉變,睡蓮裝憨指著圖軸說道:“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我只看見一雙鴛鴦,那裡有比目魚?”

許三郎指著畫中冰封的池塘道:“比目魚躲在冰層下面遊得歡實呢,要有一點想象力嘛。”

睡蓮捂嘴笑道:“你對我要求太高了,別人是望穿秋水,我卻要望穿冰層才行,你當我是那火眼金睛的孫行者麼。”

許三郎看著巧笑倩兮的妻子,心中不禁狂喜,這是睡蓮第一次如此放鬆的和自己說話打趣,那雙美目如同溫煦的陽光,熨帖著心裡無一處不舒服妥帖,心中一蕩,猛地將睡蓮抱起,哈哈笑道:“齊天大聖本事再強,也要被五指山壓上五百年,來來來,潑猴,吃我一壓!”

許三郎將睡蓮抱進鴛鴦帳,果然泰山壓頂般吻過去,鎮壓睡蓮這隻要逆天的潑猴,這吻就像五十年陳釀的花雕酒似的,纏綿一吻後,兩個人都有些微醺似的迷醉。

一不做二不休,許三郎再次俯身過去,駕輕就熟的扒掉睡蓮身上的屏障,睡蓮理智尚存,雙手捂住胸口一對顫抖的小白兔,“白日豈可宣淫,若傳出去——。”

許三叔反駁道:“冬天黑的早,已經開始掌燈了。”

睡蓮實在找不出理由了,只得說道:“還沒吃晚飯呢,不如——。”

“這個主意甚好,上下兩張嘴,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先餵飽下面的吧。”許三郎嗷嗚一聲化作大灰狼,先朝兩隻顫抖的玉兔下口……。

芙蓉帳裡,絆倒了五指山,鴛鴦成雙,輕解羅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