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識越:「我女朋友呢。」

連厘側首瞄桌前端坐的三位貴公子,匆匆一瞥,收斂視線,打字回覆:「在這。」

靳識越看著手機,低眉笑笑,下頜線條英挺,輕笑得撩人。

陸寒聲吃慣了山珍海味慣,對素面提不起興趣,放下筷子,抬眸卻見靳識越勾唇淡笑。

“靳二公子對著手機發情?”陸寒聲外表剛毅,內裡悶騷。

“我女朋友,纏人。”靳識越懶懶扯唇,冷嗤道,“沒見過世面。”

“你有女朋友了?”陸寒聲瞄向靳言庭求證,後者神情無波無瀾,不管靳識越的事情,也管不著。

“雁影知道嗎。”陸寒聲問。

靳識越沒搭腔,修長指骨敲著手機屏,好整以暇地打字。

無論陸寒聲問什麼,他都不回話。

從素齋館出來,連厘和陸雁影去一趟洗手間。

靳識越也同靳言庭和陸寒聲分道揚鑣。

“他怎麼突然想起來看小姨?”陸寒聲靠著豪車,困惑道。

靳言庭坐在車後座,接過何助理遞來的緊急檔案,瀏覽簽字,眼也沒抬說:“鍾家那位已經到滬。”

“鍾映儀?她回來了?”

陸寒聲知曉段老二抵滬上任,以為鍾映儀會晚幾個月,沒想到竟是同一時間。

*

連厘站在洗手檯前,彎腰低頭,認認真真洗手。

陸雁影旋出口紅,照著鏡子補妝,餘光掃見連厘手腕的那抹紅色,怔忡了下。

車厘子形狀的紅玉,色澤紅潤,萬里挑一的玉石,有市無價。

有次,陸雁影請小姐妹到家裡玩,不小心撞掉金鑲寶盒。

金盒子裡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張民國時期的老照片。

母親發現後,立即將那張照片鎖進保險箱。

車厘子形狀的玉不多見,陸雁影就記得特別清晰,照片上的女子手腕戴的玉和連厘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照片是黑白的,辨不清顏色。

不知是紅玉,還是白玉。

“你的手鍊蠻特別,哪裡買的呀。”陸雁影給口紅管扣上蓋子,問連厘。

連厘擦拭手指,瞅一眼鏈子掛的玉墜,輕緩說:“家裡人留的。”

“噢。”陸雁影恍然,“買不到。”

連厘笑笑,“是。買不到。”

兩位女生往外走時,碰見抱著一堆紅綢帶的小僧人,好奇問一句用途。

小僧人說:“這是祈願信箋,初一和十五香客許下心願,掛至梧桐樹,上天有好生之德,會眷顧誠信之人。”

“以前都沒見過,新習俗吧。”陸雁影拉住連厘,“今天正好十五,我們去掛一個吧。”

沒人能拒絕小太陽,連厘也不例外。

她們各拿一條紅色信箋,跟僧人走到庭院種植的繁茂粗大的梧桐樹前,左側的木桌上放置著筆墨紙硯。

落筆成字,連厘擇一枝樹椏,將祈願信箋纏繫上去。

陸雁影活力無限,勢必要繫到最高處,為此還讓保鏢搬來梯子。

“小姐,我來吧。”

“不行,親手系才表示誠意。”

連厘邊在桌前磨墨,邊等陸大小姐。

手機兀地響起。

她睇一眼,發現是大少爺的電話。

甫一接聽,熟悉的嗓音從聽筒傳來:“回頭。”

連厘照做,遙遙望見懶懶倚著牆壁的男人。

目光相視。

須臾,連厘扭頭看向陸雁影,對她說:“我不小心把東西掉在洗手間了,我回去拿一下。”

“oK,用不用幫忙?”陸雁影站在梯子上,地面的保鏢提心吊膽扶著,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