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妹,練得怎麼樣?”鍾揚進來,大剌剌地落座,邊喝茶邊問連厘。

連厘望了眼閉目休息的男人,移動視線,看著鍾揚說:“能滑新手雪道了。”

“剛學一天就能獨自上新手道了,要是多學幾天那還了得!”鍾揚誇張地稱讚,情緒價值拉滿。

連厘明亮瞳仁洇著笑,問道:“你們比賽怎麼樣?”

“薛舒凡贏了。”鍾揚抬手撥了撥額髮,毫無半點輸掉比賽的失落感。

薛舒凡從洗手間回來,裴青寂抬眼看向她和連厘:“你們後面有什麼打算。”

連厘給師姐斟杯熱茶,回道:“準備回去了。”

“雪越下越大,回去也不安全。”鍾揚說,“你們跟我們一塊唄,今晚正好有party,人多熱鬧。”

連厘去不去都可以,主要看薛舒凡有沒有興趣。

好不容易帶師妹出來玩,能多玩點就多玩點。薛舒凡想也沒想就應下:“好啊。”

別墅距離滑雪場不遠,坐車十五分鐘的路程。

到達目的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漆黑天邊懸掛著皎潔纖月,像銀燦燦的一汪水。

燈一盞盞亮起來,剎那間別墅燈火通明。壁爐的火燒得旺盛,甫一進門,猶如從冬天一腳踏進了春天。

今晚party人數不少,都是今天來滑雪的人。連厘梭巡一圈,還瞧見了顧盛。

顧盛在看她,對上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連厘禮貌報以微笑。

靳識越洗完澡,換了身休閒衣服,踩著散漫從容的步伐從樓梯走下來,輕輕一掀眼簾,就將他們兩個隔著人群遙遙對視的畫面收入眼底。

連厘穿過鬧哄哄的人群,準備上二樓,冷不防撞上了一雙幽黑的眼瞳。

“識越哥。”她打過招呼,欲與靳識越擦身而過。

然而他長腿一邁,輕而易舉地攔住去路。

靳識越倚著樓梯欄杆,墨色襯衫的衣釦系得鬆散,俊臉透著一種懶痞邪勁兒。

“總是給我臉色,我得罪你了?”

他單刀直入,問得隨意。

連厘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給過你臉色?”

“行。”靳識越很好說話,“你沒有。你只是金口玉言,跟我說一句話掉一塊金子。”

連厘:“……”

他依然攔著她的路。

僵持須臾,連厘直接說:“小時候,你騙過我的壓歲錢。”

靳識越似乎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眼尾輕挑,唇邊笑意漫上來:“就為了一百塊,你記恨我到現在?”

那可不是一百塊。

那是財迷的心頭寶貝。

靳識越低頭看著她,拖腔帶調道:“看來你對我用情至深啊。”

連厘:“???”

……用情至深。

用什麼情?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