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厘抽時間回了一趟公寓。把自己每天要用的重要物品帶走,其他的她打算找到新住所再搬走。

公寓裡有很多都是靳言庭給她買的,那些東西連厘都沒要,她輕簡輕行。

手機鈴音響起時,連釐正盤腿坐在地毯上盤點珠寶首飾,她歪了下身子抻手夠丟在沙發上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薛舒凡,連厘滑過接聽,摁裡擴音放在地毯上,低頭繼續數珠寶。

“厘厘!”薛舒凡那邊喧鬧,震耳欲聾,她左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右手捂著耳朵,大聲喊道。

相比而言,連厘這裡格外靜謐,她把藍寶石項鍊妥善放進墨藍色絲絨盒子裡,問:“你在哪裡,好吵。”

“我在StAR酒吧的地下歌舞廳,你要過來嗎!”

連厘故意道:“你有時間去酒吧,沒時間見我?”

“不是,我通宵了!昨晚到現在!”薛舒凡說,“你要過來嗎,不來的話,我等會兒去找你!”

連厘看眼時間,都晚上七點了,這是通了兩個宵麼。

她問:“你那邊有誰。”

“沒誰,就我和裴青寂。”

“行,那你等著,我現在過去。”

連厘把絲絨盒子蓋好,起身,取外套披上,出門前,回頭望了眼,黑暗裡小貓機器人閃亮了兩下。

像是在挽留她。

連厘不為所動,帶上門走了。

她不想再做那個被拋棄的人。

她要拿回主動權。

自己離開。

StAR酒吧經久不衰,夜幕降臨時分音樂的節拍和靈魂的狂熱一塊躁動起來,空氣裡瀰漫著酒精和歡呼。

連厘腳踏臺階,不緊不慢地上二樓,走廊拐角有一對男女在忘我接吻,她掃了一眼,熟視無睹。

走了兩步,卻兀地想起紐約那個意外,微涼柔軟的觸覺。

隱在暗處的包廂,酒精味並不濃郁,空中飄渺著檀香的淡霧。連厘甫一進門,香味撲鼻,鼻翼輕輕動了動。

有公子哥見薛舒凡唱歌跳舞的風範,向裴青寂打聽薛舒凡有沒有男朋友,裴青寂坐在沙發上倒著酒,直截了當說:“有。”

他身後打麻將的薛舒凡聽到,扭頭衝裴青寂喊:“裴青寂你有病啊,你不能因為你是單身狗就擋了我桃花!”

那公子哥一聽有戲,旋即問薛舒凡:“你看我怎麼樣?”

薛舒凡瞧他一眼,半點兒情面都不留:“算了,當單身狗也沒什麼不好的。”

眾人聞言紛紛鬨笑。

那公子哥也不惱,都是開得起玩笑的人,跟著一起笑。

裴青寂牽唇笑了下,餘光瞥見連厘,說道:“小師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