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汪機愣了一下,隨即蹙眉問道,“還要傷人肌膚?這……這……”

他側頭看向秦掌櫃,大概是在問,眼前這位怕不是瘋子吧?

張寶等不懂醫術的人卻覺得這根本就沒什麼,一旁有士紳湊趣問道:“大夫給人針灸,不是也要用到銀針嗎?有何稀奇的?”

汪機想了想也有道理,看向張巒:“那就是刺穴之法了?”

“刺穴?”

張巒搖頭,“我不通穴位,就是直接將藥送入手臂的肌膚內……咳咳,具體不好細說。”

要不是兒子張延齡在背後用手指懟了幾下,張巒指不定還要丟擲多少驚人之語。

“稀奇,稀奇。”

以汪機家族幾代人對醫術的研究,都被張巒給唬住了。

所用確係非常之法,汪機似乎找到了為什麼自己不能治天花的理由,因為連法門都不一樣。

“張老爺,王家來人了……來送銀子了!”

“是嗎?”

張巒一聽,激動得無以言表,站起來就往外迎。

這次卻沒人陪同。

因為誰都知道,王家上上下下剛出過痘瘡,就算現在官府說王家大宅已不是疫區,但誰知道那疫病到底是怎麼傳播的?

要是病邪也跟著王家人來了呢?

張巒出門,發現院裡院外看熱鬧的人群已一鬨而散,顯然是把王家人當成了瘟神。

張巒回頭瞥了眼,發現賓客臉上均浮現驚恐之色,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笑了笑:“我一人出去迎接便可。”

“爹,我陪你去。”

張延齡怕老爹又說錯話,趕緊跟上。

秦掌櫃一雙妙目不由落到張延齡身上,其實進到院子後,她一直都在留意這半大小子的反應。

今天的張巒跟當天在孫府時的寒酸落魄迥然有異,唯獨張延齡表現出的聰明伶俐勁兒一成不變,包括剛才張延齡在張巒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也都落入她眼中。

“小女子願意陪同前往。”

秦掌櫃似是為了表現跟張巒不見外,主動提出一同去見王家來客。

張巒一改之前貪婪無恥的面孔,笑著道:“不用了,我在王府與王家人相處多日,若要染病早就染上了,你們卻不一樣,身上未曾接種過我的藥,若是得了病,或藥石無靈。我自己出去迎接便可。”

說著已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家門。

那活絡勁兒,似乎比納房小妾,或是老來得子更為歡欣雀躍。

:()寒門國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