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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覃雲終於跟來人說完話。

來人沒作停留,繼續策馬南下,而覃雲則跳下高頭大馬,往張巒馬車的方向行去,似要跟張巒商量什麼事。

覃雲路過張延齡所在馬車時,目光不自覺往張玗臉上瞅了一眼,畢竟這兩天他也沒什麼機會跟這位閨中少女接觸,平時路上有“不方便”的地方,家裡兩個女性長輩也會帶著卷布什麼的,深入茅草叢中隔開,一般不讓覃雲接近。

而覃雲也很君子,馬車停留時基本不往女眷身上打量,可架不住女眷偷看他。

二人目光在空中碰撞,覃雲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被張玗明豔大氣的長相給震懾住了。

“覃百戶,出什麼事了嗎?”

張延齡一副不見外的模樣,笑著問道。

覃雲這才回過神來,先衝著美若天仙的張玗笑了笑,然後看向張延齡。

覃雲對能說會道的張延齡沒什麼惡感,一路上兩人時不時便交流幾句,經過一段時間相處,覃雲大概瞧出來,張延齡這個稚子能頂張家半個家。

張延齡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學問見識,甚至不是張巒這個秀才能比擬的。

覃雲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好訊息,陳御史的奏疏送至京城,禮部已過問,說是令尊到京後,太醫院就會派人接見,商談在京城推行防治痘瘡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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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覃雲再次衝著張玗點點頭,就興沖沖往張巒那邊走去。

“這是好事啊。”

張玗感慨一句,隨即忍不住回頭看覃雲挺拔的背影,眸光悽迷,神色間真有點小迷妹的意思。

連張延齡都不得不搖頭嘆息,誰讓覃雲年紀輕輕就已是錦衣衛百戶,且還長得這麼帥,待人又溫文爾雅呢?

但這個時候張延齡只能唱反調,扁扁嘴道:“什麼好事啊?我看是災禍才對!”

張鶴齡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質疑道:“老二,你淨說渾話,連我都知道,能入太醫院的都是當世杏林大家,都有官身,人家肯賜見那一定是欣賞,說不定爹也能進太醫院當個官呢?”

張延齡問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嫉賢妒能?”

“不知道。”

張鶴齡回答倒也乾脆。

張玗略一思量,問道:“延齡你是怕太醫院的人倚仗官員的身份為難爹?”

“我不知道。”

張延齡聳聳肩,“咱家在杏林沒什麼背景,且現在只是草民之身,讓當官的不爽,人家會給咱好日子過?”

張玗有些發愁:“那該怎麼辦?”

張延齡發現,眼下關心張家未來前途命運的,除了自己外好像就只有這個姐姐了。

反倒是張巒、金氏和湯氏,對這些事漠不關心,就更別說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張鶴齡和小妹張怡。

張延齡覺得,張玗跟他一樣,很清楚張家前途會關乎個人命運,張玗一心讓老父親飛黃騰達,這樣就可以給她找個好夫婿。

張延齡道:“沒事,爹是進北雍當監生,跟太醫院沒什麼關係。至於姐你……不是說好了,去應選太子妃嗎?”

張玗眉毛一挑,隨即蹙起:“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再者,也沒見誰說朝廷要選什麼太子妃,也許人家早就選完了呢?聽你的準沒個好。”

大概是惱恨弟弟剛才說覃雲已經成家,張玗發起了女兒家的小脾氣,合上簾子,獨自生悶氣去了。

“走,走!”

後面的張巒似乎已跟覃雲商議完事情,大聲催促,“兩個小王八羔子,擋什麼路?趕緊走!”

“唉!誰是小王八羔子?我是羔子,他豈不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