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照這情形發展下去,就怕後續信中會來個勸進什麼的,那可就把小皇孫害了。

“太子到底沒多少為人處世的經驗,就是個品性純良的乖孩子,最架不住的就是有惡毒心腸的人借題發揮。”

陳貴道:“那要不要……提醒太子一下?”

周太后道:“盯著點就好,後續再有什麼書信,把大致內容記下來,告訴哀家便可,不用每次都謄錄。

“只要寫信之人良心不是被狗吃了,咱們就不干涉,權當樂子看。嘶……”

說到這裡,老太太仔細琢磨了一下,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怎麼先前那信裡表現出的意境,跟個小姑娘悲秋傷春似的,有些太過兒女情長了啊!”

陳貴道:“據說是女子所寫。”

“這倒是稀奇……不知寫信的女子出沒出閣?隨便一個女子就能與太子互通訊件,欽天監的人在搞什麼名堂?”

周太后眉頭緊鎖。

陳貴道:“尚且不知。”

“欽天監是李孜省的地頭吧?難道是他鬧出來的事情?最近李孜省有什麼動靜?”周太后問道。

陳貴繼續道:“那位李大人,先是跟陛下說寧夏有地震,果真就發生了……”

周太后插嘴:“這事哀家也聽說了,堪稱神奇。”

“後來,李大人又說泰山會發生地震,事情也迅速在京師傳開了,具體日期就在後天,陛下聽說此事後,這兩天已在佈置齋醮事宜。”陳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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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他倒是間接幫助了東宮。”周太后可是人精,她從這繁複的訊息中發現李孜省別樣的意圖。

陳貴道:“莫非是李大人找人往東宮去信,暗中聯絡太子?”

周太后冷冷一笑:“若如此,李孜省真是狗膽包天,既邀寵於聖駕前,又想獻媚東宮,感情天下間的好事都讓他佔了!”

陳貴心說,您老人家這是對李孜省有很大意見啊。

誰知周太后話鋒一轉:“不過忠於陛下,也忠於太子,就等於是忠於大明,比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要好許多。

“朝中文人都說李孜省把持朝政,哀家也沒見他如何。回頭跟陛下提一句,把人叫到清寧宮來,在這裡也辦一場齋醮。”

“太后娘娘,您……”

陳貴很想說,您老是禮佛的,居然也搞道家跳大神那一套?

周太后笑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哀家正好近來心緒不寧,這宮裡莫不是有大事發生?最近喜鵲怎不叫了?”

說著,周太后站起身往殿門方向走,好像要出殿去看看喜鵲。

陳貴跟在後面,一臉無奈:“老祖宗,這都寒冬臘月了,喜鵲都遷移到溫暖的南方去了,看不到了。”

“呵呵,怪不得不叫了……不過在哪兒叫都一樣,這宮裡的天總算是要變一變了,瞧這一天天烏煙瘴氣的……唉!退下吧。以後別貿然打擾東宮,小皇孫是個好孩子,可別讓人欺辱了他!”

……

……

身在端敬殿的朱佑樘,尚且不知道自己的事已被祖母知曉。

他還在思考如何寫回信。

白天讀書他不敢分心,可到了晚上,本應溫習功課的他卻拿著筆,支著頭,就像馬上要寫一篇經天緯地的雄文。

覃吉走進殿來,先向朱佑樘行禮問候。

他見朱佑樘踟躇為難的樣子,不由問道:“太子殿下,可有跟東宮幾位先生,問清楚那詞的出處?”

朱佑樘臉上露出幾分少年的天真,興致高昂:“老伴,我問過幾位講官,你猜如何?他們都說沒聽過這首詞,當場評價,都說寫得極好,乃有閱歷心懷遠大之人所書,他們還以為是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