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蝶舞芨開以來,上門求親的人數不勝數。張嵌又心疼這么女,一直以來都未答應眾豪門公子的求親,只道幼女尚小,還需多待在自己身旁幾年。那日被劉紊這麼一提起,張嵌似乎想到,他的這個幼女,是該選個好人家嫁了。他不要求對方是否門當戶對,只要能給自己小女一生的幸福,只要小女喜歡,他這個做爹的又有何要求?做父母的,最大的心願就是孩子們過的好啊。

送進宮門那刻,張嵌一再囑咐張蝶舞要謹慎小心,莫要觸怒的龍顏,畢竟她已經不是當年幾歲的小娃娃了,陛下已不再年少了。張嵌望著小女的背影,他似乎用種錯覺,那纖柔的背影似乎快要隱沒於那高高的城牆之中,她一步一步的朝那宮內走去,他忽然想到一術士所言:“此女,站於高處。”這高處。。。。。

張嵌不敢多想。宮中已成定居。它有皇后,有太子,這個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張嵌也不想去改變,他的女兒只要過的好就成。

他快要佝僂的身影佇立於宮外,側頭望向長安宮的方向。那裡也有一個皇后啊!不是嗎?陛下能廢一後,絕不會再廢!即便那趙娘娘不得寵,陛下終究不會廢了她,齊朝祖宗規定,君不可二廢啊!!這站於高處。。。。。。

“陛下?皇后娘娘帶著太子朝這裡來了。”揚才問望向遠方一處人影道。

劉紊今天雅緻較好,命人取了琴,坐於涼亭處悠閒的隨意撥弄。對揚才問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問道:“成忠有訊息了嗎?”

“回陛下,成大人有訊息了,眼下正候在文成殿,等著陛下宣呢。”揚才問道。說話的功夫間,趙鳳儀已經在不遠處了,她正俯身和劉夕說些什麼,劉夕乖巧的點點頭。揚才問也能猜出七八分來。

“叫成忠來這裡吧。”劉紊話音剛落,劉夕甜甜的聲音喚起:“父皇!”

劉紊難得的帶著微笑,拍拍身旁的石凳,含笑道:“夕兒,來坐這裡。”劉夕身後的趙鳳儀不料將劉夕微微一拉,有些不悅道:“見了父皇,怎的?高興的連禮數都給忘了?”

劉夕“啊”了一聲,慌忙的行禮。方才趙鳳儀叮囑他的事情也就為此事。因年紀尚小,又好幾日沒有見著劉紊,情急之下一時忘乎所以。經趙鳳儀再一提,又見自己母后一臉的不悅,知道自己做的出格,心下有些膽怯起來。

劉紊只笑不語。眼裡帶有讚賞。虛扶道:“免了吧。”

劉夕聞後,也不敢再次越了禮數,規規矩矩的擺起太子的譜來。言語中皆是一臉小大人的模樣。朗聲道:“兒臣多謝父皇。”

三人齊坐涼亭中,咋看,好一幅家樂融融的畫面。做母親的趙鳳儀含笑的看著二人一言我語的父子二人,她恍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才是自己所想要,那帝王已經不在,現在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丈夫,普通的父親。像尋常百姓家一樣,他關心自己孩子的功課。。。但——目光轉象劉紊,他不再少年,眼下的他一舉一動都透出無比的威嚴和尊貴。。。。他是幾個孩子的父親啊。。。他不是她的唯一不是嗎?

“夕兒?最近夫子教授的可都記得?”劉紊道。眼角則看像趙鳳儀失神的容顏。

“恩,都記得呢。”劉夕自豪道:“夫子還說兒臣很聰明呢。”

劉紊一笑,道:“是嗎?”

劉夕用力的點點頭,似乎怕自己的父親不相信似的,又道:“父皇可以去問夫子便可。。。。”

二人談話間,一宮女上前朝揚才問耳語幾句,揚才問揮了揮手,不著痕跡的朝趙鳳儀看一眼,朝劉紊道:“陛下,張大人之女已經在殿外等候。您看。。。是否宣她進來呢?”

劉紊道:“宣吧。”

趙鳳儀的手一頓,劉夕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她的手停留在他的額前,目光則望像遠處,劉夕隨著自己母親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