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記得她大汗淋淋的面龐翻過一個白眼,道:“有這麼熟的大夫麼?”

那夜,當他摟過那無骨的嬌軀時,她輕嗯一聲,似一隻貓兒一般。

那夜,當他進入狹小的甬道時,她緊咬他的肩,道:“好。。”堵住她委屈的唇,愛憐不已。心裡柔情似要將自己沉溺其中,那夜,他醉的一塌糊塗。

眼前的女子嬌羞的面容像極了她。。。

心中長嘆一聲,此事,他是否做錯了?毀一人何其容易,可是,他不想牽連到她。那個入刺的女子。

二月底,司馬超群已抵達京都。這日,左君一回左府就被一人環腰緊緊抱住。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傳來,他清銳的面色一柔道:“這些年來,可好?”

懷中的人點點頭。

左老夫這才從裡堂被丫鬟攙扶走出,面色激動,眼眶微紅。喚道:“小子回來了?”還未來的及脫下戎裝的左君彷彿就同他的父親,左老夫人越看越朦朧。

左君有些哽咽道:“娘進來可好?”

左老夫人點點頭,眼中閃過喜色,朝一旁的丫鬟急喚道:“去將小少爺帶來 。”

一行人進了內堂,左君環視一週離別三年之久的家,目光微微停留在那獨特的手工燈上,一串風鈴依舊還在。左老夫人隨他的目光看去,面色一僵。聲音沒有原先的歡喜,似嘆息一聲,她道:“來人,給少爺上茶,青香去廚房好生的看著,多準備些小子愛吃的來。”青香看了左君一眼,隨後退了出去。

這會,丫鬟牽來一約莫近四歲左右的小幼童,長的眉清目秀,那眼神卻十足的像他。左君一側目,就見三歲左右大的兒子愣愣的看著自己。他笑道:“過來。”

他半天沒有反應,身後的丫鬟將他輕輕一推,道:“小少爺,去吧。”

蹭蹭的跑道左君眼前,孩子幼嫩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左君神色轉柔,蹲下身,於他對視:“我是你的爹。”一聲稍一頓,道:“叫爹。”

內室內,傳來響亮的脆聲。“爹!”

揚才問帶著禁衛軍五千人親自護送劉紊回宮,易嘉身子雖弱,卻也能承受顛簸。為了照顧易嘉,車內鋪上了厚厚的被褥,二個宮女隨身伺候著。當揚才問接駕時,另附一道聖旨。東林郡王因護駕有功,劉紊賞賜候爺之銜,另付白銀三千兩,黃金一千年,綾羅綢緞十五匹。

這也算是劉紊對他們一家這幾日照顧以來的恩賜吧。

“陛下,可是大軍回京了麼?”易嘉偏頭朝正看書的劉紊道。

劉紊點點頭。

易嘉復回頭,躺在特製的臥榻上,睜著雙眸看著頭頂的木板,神色茫然。劉紊的視線緩緩轉向她,猶豫之色閃過,道:“綰綰可知。。。。”最後,劉紊噤聲。

易嘉仰頭看劉紊,見他神色專注的凝視自己,心一緩和。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長安宮的那場火起,她究竟是否知曉一些?對視那張蒼白的面容,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她曾說:“陛下,你難道不知,記憶有時會讓人受到傷害麼?”這話他深知,深識。自綰綰回宮起,有的記憶,對她是一種傷害,他亦是如此。還是。。。

不提甚好。那蒼白的面容若在冷諷,他想,保不了,他定要失控的怒聲而起。

快馬加鞭一日,已回宮。

劉紊挑簾道:“朕今夜再來。”

顛簸一夜的易嘉本身就未休息好,回宮後方才沉沉睡去。劉紊說了些什麼,她已聽不清楚。只可見朦朧之下,站著一身影,看上去十分的眼熟。一個翻身,繼續沉沉睡。車架抬入儲秀宮時候,趙鳳儀站在天台處,冷漠的看著車架步入儲秀宮。

“娘娘回宮了。”

趙鳳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