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景早早起了床,他在光腦上下單了兩份早餐,準備在開庭前先一步跟羅硯攤牌。

半小時後外賣送了上來,方景拿東西的時候就順帶去按隔壁屋的門鈴,赤影聽見了急忙開啟隔音,給門外的方景發訊息:“幹什麼?天還沒亮呢!”

然而羅硯還是醒了,他閉著眼睛語氣朦朧問赤影:“什麼時候了?”

“才六點出頭,離開庭的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赤影的聲音柔的像春風。

話音剛落,一陣捶門聲響起——

“親愛的!起床了!你的男朋友點了愛心早餐等你一起吃!”

“……”

事實上方景自己對這幾句話也感到很羞恥,他掙扎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要喊的。

他心想既然羅硯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那就儘量讓他想歪,這樣一號“性格活潑”的oga,他應該猜不出來自己的身份。

他要先賭一把,看看羅硯到底察覺到哪一步了。

過了一會兒門被人從裡面拉開,羅硯還穿著昨天那一身裝扮,他頂著微亂的長髮垂眸,看著眼前這個只有自己鼻樑高的oga,欲言又止。

“為什麼這樣看我?”方景舉了舉手中的外賣,“早餐,一起吃?”

拒絕的話還未開口,羅硯又看見方景說:“我想在開庭前跟你聊聊。”

“……”

十分鐘後,兩人在方景住的那間房裡面對面坐下,一起吃“愛心早餐”。

羅硯沉默著看方景動作,看他把白色的奶油醬擠在麵包片上,擠出一個圖案後把餐盤推到自己面前,羅硯對著那個圖案思索了幾秒,然後把赤影從手上摘下來,讓她去樓下幫忙看著,如果法院的人來了,先把他們攔下來。

赤影對羅硯的安排從不質疑,等她變成貓頭鷹飛走後,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寂靜的有些過了頭。

“你沒進過暗海。”面對面沉默了一會兒後,羅硯率先開口。

暗海——極限單兵訓練營的別稱,因其訓練基地修建在一片黑海之下,故冠名為暗海。

聯邦每年都會從各個大星上挑選一批高精神力的戰士送進去暗海特訓,這批戰士會被統一注射一種特效藥,抗下訓練的人軀體會在藥物作用下得到強化,而沒抗下來的人……非死即殘。

方景剛剛用奶油醬在麵包片上畫的圖案是一種暗號,只有從暗海里出來的人才看得懂,意思是“只有你我,私下交流”。

這屋裡總共就兩個人,羅硯用精神力掃了一遍也是如此,在如此情形下對方還要求清場,那他暗示的第三者,只能是赤影了。

“我都畫出這個暗號了,為什麼你還這麼說?”

羅硯看了他一眼,“需要我點明你的身板有多脆嗎?”

方景:“……”

“沒準我是失敗的那一批殘次品呢。”他嘴硬道。

羅硯根本不理他,他單刀直入:“你離開那場釋出會現場後直接就去了休息室,為了繞開安保和監控還特意繞了樓梯……你是衝我來的。”

方景沉默,臉上的表情跟羅硯如出一轍。

按理來講,他現在應該表現的跟自己的真實性格反差大一點,但偏偏他又知道,這時候再彎彎繞繞油嘴滑舌的話,就要吃點肉體或者精神上的痛了。

自己為數不多的狠,都用在了審人上。

“是。”方景承認了,“我是衝你去的,但我見到你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意外,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他語氣強硬,“你別告訴我你失控了強行標記我也是我設的局。”

“……”

這點羅硯無法反駁,而這點也恰好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在那場意外發生後,羅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