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覺得挺神奇的,他以前覺得自己談戀愛的話,用赤影看的小說分類來說:他應該是那種很貼心的爹系男友,但是這個世界的羅硯……好像是個小奶狗。

他怎麼能頂著那樣一張臉說這麼軟的話?

“你嫌棄我。”

方景都沒想到自己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這四個字居然能表現的那麼可憐,搞得他好像真的說了什麼很過分的話在嫌棄羅硯一樣。

“我現在感覺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

方景看著羅硯語氣複雜道,“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嗯?”

羅硯沒說話,他重新摟住方景,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閉住眼睛,輕聲道:“沒有人教,以後你教我吧。”

事實上——羅硯非常清楚自己剛剛是什麼模樣……

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表現成這樣來試探方景,想看看另一個自己會對他心軟到什麼程度。

用爹系男友來歸類他確實也沒歸類錯,只是兩個爹系男友撞到一起,肯定會有一個更爹一些……

羅硯覺得方景比自己多活了五年,這多出來的五年裡他還有過那麼多刻骨的經歷,所以他跟自己在一起肯定是一個上位者的姿態——哪怕他現在是個oga。

所以羅硯願意化作另一塊形狀契合的拼圖去匹配他,他可以在這段感情裡表現的弱勢些順從些,只要……方景能開心點就好。

“鬆手,”方景輕輕動了一下,“白洛洛跟聶凌的比賽再過不久就要開始了,這種新生代黑馬跟老一屆種子選手的比拼,你肯定要露面的。”

羅硯不動:“讓赤影去,她比我更專業。”

方景:“……”

我有這麼戀愛腦嗎?正事兒都不幹了?

“鬆手。”方景又說了一遍。

這次羅硯聽話鬆開了,然後他下一句話是:“等比完賽了我們去訂婚吧。”

方景愣住,隨後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羅硯吐字清晰:“我想訂婚,跟你,在軍校比賽結束後。”

“……”

方景深呼吸了一下:“你知道方景才19歲嗎?”

出乎意料的,羅硯說:“知道,成年了,按聯邦的婚姻法雖說還沒到可以領證的年紀,但我說的是訂婚。”

“……”

方景的表情突然變得很疑惑——他想象不出來羅硯到底在發什麼瘋,這根本就不像自己了,這簡直就是個……極品戀愛腦。

羅硯看懂了他的表情,他抬起手,露出衣袖下的赤色手環。

——監聽手環,赤影的一部分。

一瞬間方景恍然大悟——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昨天晚上跟赤影在太空裡說的話,羅硯全都知道了。

“……”

屋子裡突然變得很安靜,羅硯再一次隔著被子擁住方景,輕聲說:“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也不想去找別的oga……”

他的喉結輕輕滾動,聲音一下子沙啞起來:“就算他們是騙我的,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去做這個手術,就當是……給我一點希望好嗎?”

方景眼睫顫動了一下,他輕輕嘆出一口氣,說:“好,我答應你,我會去的。”

得到想要的承諾,羅硯卻高興不起來,方景往後拉開距離,探出手來捏羅硯的臉,“別露出這種表情,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

“你本來就在欺負我,”羅硯握住他的手,“你仗著自己可以隨時脫身,把我吊著……”

“停!”

方景聽到這兒有點不滿,心說什麼叫“我仗著自己隨時可以脫身”?我跟你明明是同一個人,你對另一半什麼態度我就什麼態度,你這汙衊也太過分了吧?

但是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