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景去哪兒了呢?

死了?還是說……

羅硯突然想到了剛剛醒來那一會兒所感受到的排斥力。

他不會還活著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羅硯心裡感覺非常微妙,覺得自己像是鳩佔鵲巢。

這是個嚴肅且頗為重要的問題,但羅硯沒有辦法去檢測方景是否還活著,所以他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放在一邊。

他現在更在意另一件事兒——

在他原本的世界裡,一直到他臨死前——被超新星炸成沫沫前,他心裡一直都懷揣著莫大的不甘和遺憾。

在他原本的世界裡,他看似風光無限,但背地裡一直被多方勢力暗暗針對,保他的人多,想害他的人更多。

最後他是被自己的親叔叔逼上絕路的。

他背鍋成了聯盟叛軍,掩藏在暗處的敵人推波助瀾讓他深陷泥濘……

羅硯永遠忘不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幕。

超新星爆炸,他的機甲,赤影,被聯邦強行回收封存在倉庫裡的赤影,強行突破指令衝到他的身前,和他一同被超新星爆炸的衝擊波焚化成灰。

……

人與人之間尚不能做到共赴生死,但一臺擁有自我意識的機甲卻做到了。

令人唏噓。

羅硯算了算日期,如果這個世界的發展線跟自己那個世界一模一樣的話,距離自己背黑鍋的時間,還有兩年。

重生在這個世界,要做什麼突然一下子就明瞭了。

兩年之內,他要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並想辦法扭轉未發生的一切。

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到死都還揹著叛軍這個黑鍋,在這個世界,他不允許相同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再發生一遍。

羅硯抽出一張紙,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紙來書寫了,但方景學的是機甲設計,設計師多多少少都還保留著紙上畫圖的習慣。

他在紙上羅列自己的計劃——

主要任務: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幫他避免未來的陷害。

末了他又在後面填上一句:找到真正的叛軍。

上輩子雖說是讓叔叔陷害從而背了黑鍋,但羅硯十分清楚,僅憑叔叔跟他的簇擁者是做不到的,他背後肯定還有高人指點。

想到這點羅硯心裡又有了打算,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或許也可以做一張暗牌。

上輩子就是因為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所以吃了很多虧,現在自己重生在方景的身體裡,當真是一張暗的不能再暗的牌了。

他要做自己的幕後人。

既然要做幕後,就不能直接告訴羅硯自己的真實身份,他身邊的監視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從而引來更多的麻煩。

有了大致目標方向,羅硯又開始想該用什麼辦法接近這個世界的自己。

方景那點餘額,連星際觀光飛船都坐不起,更別說坐遷躍飛船去聯邦帝都千夜星了。

餘光瞥見了桌角放著的幾張設計稿,羅硯將其抽出來細看了一下。

看部件設計是b級機甲的設計稿,畫的很好,如果是方景自己水平,那他完全可以接商稿了。

機甲設計師……

羅硯想如果拿個聯邦級的設計獎,他說不定可以藉此名譽轉校到千夜星的軍校去,這樣就可以聯絡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了。

不過越高的機甲對人的精神力要求也越高,機甲設計師也是如此,方景畫的是b級機甲,他的精神力應該只有b級。

羅硯突然又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他重生在方景的身體裡後,精神力跟原來還是一樣的嗎?

再次回想到在巷子裡的那一幕,他釋放精神力攻擊後,黃毛三人直接倒地,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