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俊朗,加上有我保媒,縣城裡的黃花閨女都想嫁給你。”

“幹嘛夜夜住在寡婦家裡?”

黃啟法老調重提,遊辰的婚姻大事是壓在他心口的重石。

只有看到遊辰娶妻生子,將遊家香火傳遞下去,他才覺得對得起死去的兄弟。

“黃叔,我身為捕快,自然要為南嶺城的百姓著想。”遊辰笑著說道。

“那些黃花閨女,沒了我,還可以嫁給別人。”

“可縣城裡的俏寡婦,夜夜枯守孤燈,多麼可憐。”

“我只好挺身而出,為南嶺城的百姓做出貢獻!”

遊辰說得大義凜然,黃啟法的臉憋的發紫,卻沒有再說什麼勸解的話。

如此有傷風化的事情,還能說得義正言辭,黃啟法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你嬸子早上烙了麥餅,拿去吃吧。”

黃啟法從桌案下面提出竹籃子,蓋著棉布。

遊辰揭開棉布一角,熱氣騰出,滿是肉香。

“肉餡兒的?嬸子對我太好了。”

遊辰抓起一張塞進嘴裡,提著籃子往外走去。

“去哪?”黃啟法問道。

“黃叔,我點過卯了,回家休息。”

遊辰擺擺手,身影消失的飛快。

“這小子,還說當什麼捕快,造福一方?”

黃啟法無奈坐下。

他是縣尉,主管衙門,負責破案追兇,治安救災的事情。

官職不大,事情又多,但好歹是南嶺城的三把手,官職排在縣令縣丞後面。

黃啟法原想,再熬幾年,將遊辰提拔上來,從捕快升到捕頭。

等到自己告老還鄉的時候,上下走點關係,將縣尉的官職,交予遊辰來做。

可是,遊辰十五歲當捕快,今年十六。

一年時間內,不要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每天到衙門點個卯就走,連閒事都懶得理會。

態度如此懶散,就算當了捕頭,怎麼以身作則,帶領手下的捕快們?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捕頭劉雄快步走入,他身形高壯,露在外面手掌指節粗大,發著青黑色。

指尖處滿是老繭,顯然精通爪功。

他的身後,數名捕快抬著擔架,有一少女渾身泥濘溼漉,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

黃啟法騰的站起,瞪大眼睛問道:“劉捕頭,發生什麼事了?”

“黃縣尉,我帶人巡查河堤,發現河水渾濁暴漲。”

“河水中滿是雜物,除了樹枝木板,還有牛羊和人的屍體被衝下。”

劉雄頓了頓,接著說道。

“昨晚後半夜,黃縣尉應該有聽到雷聲吧?”

“嘶!”

黃啟法倒吸一口涼氣,眼眸轉動,將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南嶺城處在大月朝東南角,山林密佈,潮溼多雨。

現在正是盛夏,如果山中突下暴雨,雨水匯聚沖刷。

將山體沖塌的話,山腳下的村子就要受災。

“這女娃子趴在木板上,僥倖沒死,被我們撈了起來。”劉雄指著擔架上的少女。

“快,煮薑湯,救醒她!”

南嶺城外的河堤上游,遍佈十幾個村莊,只有將少女救醒,才能知道是哪個村莊受災。

“黃縣尉,屬下還有一事稟告。”劉雄猶豫幾息後,說道。

“何事?”

“上游衝下的屍體,有一些是乾屍。”

“無論是人的還是牛羊的,都是形容枯槁,好像……”

“好像是在沙漠中脫水致死一般。”

按理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