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程兆基面色一白,明白昨天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

“做錯了事想要收拾手尾,必須親力親為,否則只會錯上加錯。”

程山雄沒有責怪他在學校鬥毆,或是打了敗仗。

而是在斥責他沒有收拾好殘局,令訊息人盡皆知。

程兆基的眼角餘光看向樓梯下的一人。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坐在靠牆的椅子上,半隱在陰影中。

此人是程山雄的司機兼保鏢,名為宮城次郎。

他是櫻花國人,殺了人逃到港島,起先在港島三不管的城寨打擂為生。

程山雄看中他的實力,為他打通警署關係,做了假身份。

自此成為程家的一名司機。

昨天程兆基到家後,便是讓宮城次郎送錢去醫院,用作陶大偉幾人的湯藥費。

看來,是宮城次郎和父親說了這事。

樓梯下,宮城次郎微笑點頭,對付出賣他沒有絲毫歉意。

“爸,我知道錯了。”

知道狡辯無用,程兆基點頭認錯。

“嗯。”

程山雄收起報紙,環視一圈。

三個兒子知道父親接下來說的話是對所有人說的,立刻都挺直了身子。

“四十幾年前,我十幾歲偷渡到港城,只是個碼頭小工。”

“現在,程家有了船運公司,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安心享福。”

“程家的大宅,現在是在淺水灣。”

“等到你們接手公司的時候,我希望能住在太平山頂,俯瞰整個港島。”

程山雄伸手指著上方,說道。

淺水灣是富人區,卻不是頂級富人區。

港城最富有的那幾個人,住在太平山頂。

程山雄的這幾句話,不止是讓三個兒子發憤圖強,更是在暗示公司接手的事情。

誰更出色,才會將船運公司交到誰的手上。

“吃飯吧。”

程山雄站起身子,傭人們開啟飯廳大門。

檀木圓桌上,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好,裡面不乏鮑參翅肚,窮苦人家一輩子都吃不上一口的食材。

不過,程兆基對著滿桌子菜沒什麼胃口。

剛被父親訓了一頓,晚上和陳國賓的約戰更是讓他記掛。

好在,父親今天剛回來,舟車勞頓,吃完飯就去樓上休息了。

程兆基看了看手上的帝陀表,八點多,完全趕得及。

在母親的注視下,他喝完一碗石橄欖排骨湯,起身朝樓上走去。

他要打電話給總檯,發訊息到馬仔的bb機上,通知他們一定不能遲到。

程家大宅共有四層,內有一部電梯。

程兆基來到三樓,正想往自己房間走去。

忽的,拐角處一道身影走出,正是宮城次郎。

程兆基面色不愉,想繞著他走過。

然而,宮城次郎伸手一攔,將他徹底堵住。

“你個二五仔,想幹什麼?”程兆基瞪眼問道。

“三少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宮城次郎才來港島幾年時間,港島話口音十分古怪。

“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程兆基伸手一撥,宮城次郎卻紋絲不動。

“三少爺,你不記得老爺的話了?”宮城次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