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產業這些年的收入?”顧明秀詫異道:“不是都花了嗎?”

“老夫人每日人參燕窩的吃著,寶石頭面戴著,綾羅綢緞穿著,孃家親戚接濟著,侯爺今天會友,明日赴宴,後日請客,人情走禮,哪一樣不用錢?”

“府裡下人採買,四季衣裳,月錢賞賜,哪一樣不用花銷?”

“婆母難不成以為那幾家店鋪是聚寶盆,銀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葉老夫人脫口而出:“府裡開銷銀子不都是你的嫁妝嗎?”

顧明秀似笑非笑看著她:“原來婆母也知道府裡這些年花的是我的嫁妝。”

“難怪珍饈百味,不厭其精,綾羅綢緞,不厭其好,接濟親戚豪爽大方,合著是因為花的不是婆母的銀子,所以不心疼?”

葉老夫人理直氣壯道:“就算那些花的是你的錢,那也是你自願拿出來的,花了就不能後悔,又不是我們讓你花的。”

顧明秀輕笑:“婆母,這些銀子還真是你們讓我花的。”

“準確的說,是侯爺向我借的。”

“當年侯爺說,侯府週轉不開,讓我把嫁妝銀子拿出來應急,等侯府有錢了,連本帶利還我。”

“侯府所有產業產生的盈利,直到前幾天,剛好夠得上我借出去的銀子。”

“還餘下100多兩,也已經留在侯府的賬上。”

“這還是我念著和侯爺夫妻一場的份上,利息就不要了,只收回本金。”

“不然,侯府至少還得再還我利息銀子八千兩。”

她看向趙清鴻:“侯爺,我說的可對?”

趙清鴻撇過頭去,不與她對視。

葉老夫人急得差點暈過去:“那也不能把府裡所有銀子都收走,這讓侯府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顧明秀不緊不慢道:“婆母,這話該問侯爺這個當家人。”

“侯爺為官多年,總不能一分錢俸祿沒有,給朝廷白乾活。”

“若真是如此,我都要進宮去替侯爺喊冤了。”

趙清鴻震驚看著她。

這要是鬧到宮裡,讓人知道他堂堂永安侯,靠夫人嫁妝銀子養家,他還要不要臉了?還想不想安穩當官了?

趙清鴻差點驚出一身冷汗,道:“夫人不可!”

“朝廷從不克扣官員俸祿,這種話夫人以後還是不要說了,以免被皇上怪罪。”

“當年夫人借銀子給侯府度過難關,為夫十分感激,如今能夠還上這筆銀子,為夫總算了了一樁心事。”

顧明秀含笑點頭:“我就知道侯爺是講理的。”

葉老夫人急著:“清鴻,她……”

趙清鴻制止了她,硬著頭皮對顧明秀開口道:“夫人,娘剛接手中饋,對府裡產業也不熟悉,不如這些產業,還由夫人幫著打理?”

葉老夫人猛點頭:“對對對,我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事,府裡產業還是你來管,我就管管家裡吃飯穿衣這些小事。”

顧明秀:“還是不了,免得又被人說我貪汙侯府的銀子。”

趙清鴻也不失望,知道她既然鐵了心把中饋丟出來不管,就肯定不會收回去,也就是這麼一說。

他真正的目的是:“夫人,府裡現在暫時遇到困難,侯府那些產業這月盈利還沒有上交,為夫的俸祿還得半月以後,不如夫人再借點銀子給為夫,等府裡有錢了就馬上還給夫人。”

顧明秀問他:“不知府裡什麼時候有錢?侯爺能說個時間嗎?”

“我剛嫁進侯府時,侯爺借錢說的就是這番話,我等了十五年,才等到侯府還銀子,結果虧了一大截不說,還被婆母汙衊貪汙。”

“我可不想再花十五年等人還錢,更不想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