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人知道他們和李長史說了什麼。

當然,這幾個銀莊老闆暫時還得被關押起來,不然外面在這幾個銀莊存錢又兌不出來的百姓絕對會鬧翻天。

很快,州府就張貼出了告示,告知全城。

告示的內容很簡單,便是羅列幾個銀莊,將這銀莊所有的資產,全部轉入州府,包括在這幾個銀莊存了銀子的百姓,銀票直接可以在州府官銀莊當中兌現,而且保持和私人銀莊一樣的銀率。

但如果是在半年之內要兌銀的,那就不附加任何銀率,特此告知全城百姓。

這一下外面鬧事的百姓一看,直接將心放在肚子裡了。

如果說之前因為怕私人銀莊倒灶而兌不出銀子,所以都著急忙慌的去擠兌,現在就不怕了,原因很簡單,州府的官家銀莊接下了這個攤子。

在聖朝的百姓,自然最信任的還是官家的銀莊,只是之前因為官家銀莊沒有任何銀率,所以很多百姓不願意將自家銀子存入官莊。

但相對的,官莊的信譽那是毋庸置疑的,背後是聖朝,誰賴帳,官莊也不可能賴帳,而且公告當中,還寫的很清楚,如果半年之內不兌現銀,那麼他們在私銀莊中的銀率,官家銀莊也一併算進去。

所以,傻子才會現在去兌銀子。

百姓不鬧了,各自散去,而這時候,隱藏在眾人當中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甘。

但沒法子,同樣只能離去。

這幾個人看上去和尋常百姓沒什麼差別,各自離開之後,卻是又全部在一個隱秘的宅院當中集合,這時候,宅院之內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分別聽了這些人的匯報,然後將情況寫入書信,以紙鶴傳書之法送出。

如果那油鋪老闆在這裡,肯定可以認出,這個掌櫃模樣的人,便是之前願意借他銀子的『商』姓老闆。

涼州之地朱城之內,一個僻靜的宅院之內,德瑞祥商會會長吳承祥看著手中的紙鶴傳書,臉色也是有些凝重。

「這姓楚的,倒也有些道行,一個官員,不僅懂得詩詞書畫,懂得追兇探案,居然連買賣都會做,這位楚大人,倒還是一位全才啊。」吳承祥笑道,但顯然,他笑容當中沒有什麼善意。

此刻在這院子裡的,只有吳承祥和許文士,也就是許陽青。

許陽青為六盟謀士,很多事情都是靠他出謀劃策,很是厲害。

許陽青一聽,也是接過書信一看,然後道:「這楚弦用的招數很妙,而且很大膽,但不可否認,他這一下,算是將咱們之前的計劃都落空了,原本是要用這法子,以低價格吞併沙城幾個老牌的商戶,同時用高市價狠狠賺他一筆,無論是商戶還是百姓,都得被咱們剮下一層油水,沒想到這楚弦居然用這一招化解,他很聰明,不用真的付出一金一銀,用的是官家銀莊的信譽,這個那就是真金白銀啊,如此,百姓不去擠兌,那幾個私人銀莊也可以存活下來,只要他們緩過勁來,就會從咱們手裡贖回抵押的產業和鋪子,不過咱們也不是什麼都沒撈到,至少趁著這一次,賺了一筆。」

吳承祥立刻搖頭:「可現在,賺錢不是咱們的目的,咱們的目的,是對付那姓楚的,有他在涼州一天,咱們的日子就不好過。」

許陽青則是哈哈一笑:「吳老闆你稍安勿躁,這一次我也本就沒打算用一招就讓那姓楚的滾蛋,這一次,只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看看那楚弦究竟有幾斤幾兩,懂不懂商道,事實證明,咱們聖朝的官員任用的確是很嚴苛,這楚弦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坐上這刺史的高位。」

吳承祥點頭:「許先生,那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許陽青輕捋須髯:「這楚弦既然接了咱們的戰書,那當然是繼續猛攻,看他能抵擋幾何,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