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呂巖太師依舊是毫不猶豫這麼做了。

相通了這一點,四位畫聖許久無言,內心的波瀾卻是怎麼也無法平靜。

「不計個人得失,這才是高瞻遠矚。」

吳道玄一臉失落,更是滿目羞愧,其餘三位畫聖也是如此,便在這時,那千丈神橋圖中的廖仁傑終於是『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又或者是想明白,這可能是楚弦唱的空城計,要麼就是腦袋一熱孤注一擲,總之是一劍斬橋,終於是脫困而出。

跳出畫界,廖仁傑瞪著眼睛找楚弦,只是這裡又那裡有楚弦的影子。

「楚弦小兒呢?出來受死。」廖仁傑滿臉殺氣,他現在是恨不得將楚弦千刀萬剮,想他這般身份,這般修為,劍仙之尊,居然是被楚弦耍的團團轉,這傳出去他臉也沒地方擱了。

廖仁傑如此模樣,四位畫聖更是嘆息一聲。

「楚弦的確有驚世之才,他知廖仁傑自大又多疑,已經是將其性格脾氣拿捏準確,所以才有把握困住廖仁傑片刻,可能不光是廖仁傑,現在皇御司那邊的內閣大臣,都已經是被首輔閣那邊查了個底朝天了。」

「不錯,咱們錯了,錯的離譜啊。李潛龍並非明君,明君雖然遇事果斷,但卻不會沒有底線,真正可敬之人,不在於他能掌握多大的權力,而在於他能不能灑脫的將這些權力交給更適合的人。」

廖仁傑找不到楚弦,看到四位畫聖,立刻是殺氣騰騰的提劍走來,顯然是來者不善。

四位畫聖即便是在畫界當中,佔據天時地利,聯手合擊,也絕對不是廖仁傑的對手,不過他們雖然敵不過,但如果要逃卻是可以輕易做到的,畢竟他們是畫聖,這裡是畫界,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也是為何,楚弦是放心將他們四個留在這裡的原因,因為就算是廖仁傑出來,四位畫聖如果要逃,也是可以做到的。

「諸位,廖仁傑來者不善,咱們不可力敵,走吧,出去之後伏法認錯,畢竟咱們偽造聖祖遺詔,這就是大罪,本來應該以死謝罪,但之前的過錯,也得想法子彌補,出去之後,便將李潛龍指使咱們偽造聖祖仙印的事情道出,如此,雖死無憾了。」韓溪這時候說道,然後率先是施展手段,從畫境飛出。

宋照、李堂和吳道玄也是對視一眼,分別點頭,宋照和李堂施展手段,同樣脫離畫界,唯獨吳道玄,他見到另外三位畫聖離開,卻是眼神堅定,施展手段,重新將百仙圖鎖住。

這次封鎖白仙圖,之前通行令符也無效了,也就是說,就算是廖仁傑手裡有令符,也出不去,當然,也包括吳道玄自己也一樣出不去了。

這些廖仁傑自然不知道,他之前看到幾個畫聖要逃,心中著急,只是沒想到,四個人,逃了三個,留下了一個。

這是要做什麼?

「你說,楚弦去那了?」廖仁傑一臉殺氣騰騰,吳道玄卻是滿臉無懼,嘆息道:「我吳道玄鍾情畫道,鑽研一百五十七年,自問有所得,也有所成就,可到頭來,卻是為愚忠而犯錯,引的朝局動盪,天下有亂象,實在是罪無可赦,更何況,還偽造聖祖仙印,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老東西,你瞎嘀咕什麼呢,問你話,楚弦是不是逃了?」廖仁傑的劍已經架在吳道玄脖子上,後者卻彷彿沒看到一樣。

「想我吳道玄,這輩子從不向任何人低頭,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信仰,所做之事,也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唯獨這最後一件事,做錯了。楚弦,你說的不錯,皇權帝制,終究是弊大於利,終究是鏡花水月,是我吳道玄魔障了,選錯了,我也無面目再見你,無面目再面對天下之人,今日,我便以死謝罪吧。」

說完,居然是衝著廖仁傑的劍向前一探,利刃切喉,吳道玄脖子噴血倒下。

「你……」廖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