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木板上的菜刀。

蘇曼披著棉襖跑出去時,聽到牆塌陷的那處,嘩啦兩聲踩動石頭的聲音,還有躥出去一道人影。

拉住要追出去的蘇華,“哥,別追了。大半夜的,賊人別拿了硬傢伙傷到你。”

蘇華有些著急,“不能讓他走,還會再來。”

蘇曼點了根蠟,照出窗臺根下,沾著血的大號老鼠夾,冷笑一聲,“這一夾子,怕是夠這賊兩個月下不來炕的。”

是誰,她心中大概有數。

這鼠夾是她在國營飯店的倉庫旁看到的,胡嬸子說現在用老鼠藥管用,這鼠夾子就不用了,也都放生鏽了,她要,就讓她直接拿走。

她就料想到,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人來,睡前特意放在窗臺根第一的,一米左右一個,就看來人運氣咋樣了。

兄妹倆關了門,回屋繼續睡覺。

冬天,蘇曼第一次睡的這麼舒坦,身子底下一宿都暖烘烘的,一覺到天亮。

在王家,她和王萍睡在炕稍隔出來的那個隔間裡。

王萍佔了貼著牆的大炕稍,她就在倒數第二個。

一個炕最涼的不是最炕稍,因為每個炕洞的餘熱最後都堆積到牆上的煙道,那處反而溫度最好,不熱也不冷。

最冷的就是挨著最炕稍那塊。

前半夜還有點熱乎氣,到了後半夜,冰涼。

尤其是來月經的時候,蘇曼好幾次都是冰的疼醒的。

迷迷糊糊的想著,以後她再也不會受那個罪了。

,!

蘇曼睡醒時,身子底下還是熱乎乎的。

醒來就聽見院子裡嘎吧嘎吧的聲音,是蘇華在掘樹枝。

昨天揹回來的柴禾,都撅成大小一邊長,碼放在牆角,方便燒。

蘇華已經把鍋裡燒上了水,蘇曼洗了把臉,把昨天剩下的餅子和菜熱一下,兄妹倆的早飯就好了。

“醜妮~” 剛吃完飯,院門口就響起一個喊聲。

“是趙大奶!”

分家出來,蘇曼還沒來得及和趙大奶說,想著今天過去一趟,老人家就先來了。

推著一個推車,上面堆了兩個袋子,還有兩個大籮筐。

看蘇曼出來,就催促道,“快搬進去。”

“你們兄妹倆分家出來,啥啥都沒有,這日子咋過。

這一筐土豆,一筐白菜,省著吃夠一冬天了。”

那兩個布袋子,一袋子是黃豆,另一個是大米。

蘇曼眼窩就是一熱。

攙扶住老人家的胳膊,邊往屋走邊道,“讓大奶操心了。”

也不說那些外道的客氣話,這份情她記在心裡。

她六親緣淺,沒有長輩的緣分,以後就把大奶當成長輩親近著。

帶了些小女兒撒嬌的口氣,“大奶,以後我都叫蘇曼,醜妮,醜妮,誰給我起的誰才是醜八怪。”

“哈哈!好!好丫頭,就該這樣。

過日子缺了什麼,就去大奶那拿。”

“我可不和您客氣。”

趙大奶邊蹭上炕頭,邊笑的開懷。

眼中有著懷念,她當時要是有這份勇敢,跟他走了,也不用這樣一輩子困在趙家。

身,心都不得自由。

想著蘇曼一個小姑娘家家,自己當家過日子,就細細的教她。

“過幾天要做醬塊子了,那大豆你先泡泡,好烀熟。”

“入冬積酸菜,現在是有些晚了,你用開水,放屋裡暖和,估計過年就能吃。”

柴米油鹽,處處都是小道理。

上輩子王大寶家的日子,就是靠著蘇曼的,她自然都懂。

好人家一片好意,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