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村裡的趙大奶,以前就給高燒不退的孩子收拾好過,田玉芬那時剛嫁過來不到一年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他爸自然也知道。

他爸卻捨近求遠,大雪夜的跑到鎮裡,中途還出了意外第二天早上才回來,蘇華也果然燒傻了。

他當時就知道他爸是故意的。

兒子,是要爭家產的,以後田玉芬帶來的兒子,再也不能和姓王的爭什麼了。

再害了蘇曼,把這兄妹倆一輩子留在家裡,由王家人奴役,父親好打算,也確實狠毒。

王老大心裡一陣一陣的慶幸,他是親生的,不是那個被帶過來的拖油瓶。

他已經殘廢了,父親還在為他做著打算。

苦笑一下,“爸,我一個殘廢,手裡有錢能咋地?磋磨幾天不給飯吃,那就是個死人。”

王老蔫給他掖了掖被子,“不怕,還有大丫和王萍呢。

到時候你手裡的錢,給大丫和王萍分點,有你在,她們就有長遠的有一份收入,還能不看著大寶?”

王老大這回是徹底放下心,真心實意的說了句,“爸,謝謝你。”

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都被王老蔫安排好了,王老大不再暴戾,不過對那日田玉芬敢替王大寶和他爭,還是懷恨在心,每日依舊故意粑粑尿溺在褲兜子裡,折騰著她。

一場春雨如期而至,滴滴答答,足足下了一夜。

開好的菜畦晾了半日,蘇曼就打算先種兩畦菜。

這個地區,現在的氣溫,還是不夠,種好也要用乾草鋪起來擋一層,要是有塑膠薄膜扣上那是最好的了。

蘇曼家的冬菜早就吃沒了,她想著先種兩畦,也能早點吃上新鮮的菜。

一個畦子她撒上蔥籽,等小毛蔥長出來,小蔥炒雞蛋,小蔥卷幹豆腐,或者直接蘸醬吃,都是一道菜。

另一個畦子她種了旱黃瓜,也是一道下飯菜。

蘇曼下了菜籽,正挨個坑澆水,石家玉就風風火火的騎著腳踏車來了。

小心的覷了下蘇曼的臉色,才故作輕鬆的道,“小曼,考試結果出來了,錄取了前二十名,有我,沒有你。”

接著又忙道,“我問過婁校長了,明年看情況,可能還會招生,你也別急。”

蘇曼不急,只是驚訝,她怎麼會沒考過?

批卷子的老師判錯了題?還是錄名單的時候不小心把她名字落下了?更或者是,她的名額被人給換了?

不錯,她就是這麼自信,肯定是別的原因,不會是她沒考上。

蘇曼想了想,“家玉,錄取名單什麼時候出來的?”

“就上午,聽到信我就去看了,一點功夫沒耽誤,就過來給你送信。”

剛錄取,那捲子總不會這麼快就銷燬吧。

不管是哪個環節出錯,查卷子都是最根本的辦法。

蘇曼記得,上輩子村裡那個大學生,傻柱子的閨女,就是考上了被人做了手腳。

他那樣老實到有些窩囊的人,為了孩子也是豁出去了。

聽孩子說,自己估計的分數不可能考不上,他就帶著孩子去教委蹲守,終於等到了一個領導,把屬於閨女的名額給拿了回來。

聽到蘇曼說去鎮中學查卷子,石家玉忙雙手贊成,騎著車子,讓蘇曼坐後座,馱著她又回了鎮裡。

路上還給蘇曼打預防針,“小曼,咱們去看看,到底哪些題答錯了,明年好好看看,準備充分了再考就是。”

雖然和蘇曼投緣,畢竟認識的時間短,不知道蘇曼知識文化的水平。

只能先這麼勸著,也省的查卷子的結果太打臉,蘇曼心裡失望難過。

蘇曼完全沒把石家玉的話聽進耳朵裡,全副身心都在前面的路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