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把善後的事包攬過去,蘇曼就回屋把鑰匙拿給他。

送走村支書,蘇曼鎖好門回屋,一沾枕頭直接睡到天大亮。

這一宿,村裡的大部分人卻都沒睡好,發愁這停不下來的大雨。

早上,村裡生產隊時候的大鑼又被“鐺鐺鐺”的敲響。

沒辦法,新式訊息傳播工具--大喇叭,停電了,用不了。

還得是這老夥計,管用。

蘇華守了半宿天亮才回來,一家人剛端起碗要吃飯,兄妹兩忙又放下碗,趕到大隊部聽信。

村支書也是忙活了一夜,卷著褲腿,渾身都是泥,一身的疲態。

聽蘇華回來說,他去水庫那看情況,一腳踩禿嚕,好懸沒摺進去,幸虧旁邊有人反應快把他拉住了。

要不,這黑燈瞎火的,還下著大雨,掉進水庫裡,就算是會撲騰幾下狗刨,那也是危險。

就聽村支書扯著嗓子,聲音都有些發啞,“村民同志們,村民同志們,從今天起,除了老人孩子,都下地裡,排水挖渠,保莊稼!”

“都聽大隊長的分派!”

“好!” 村民們都響亮的吼了一嗓子。

現在大地裡的情況,這大雨下的,平時肥沃平坦的田地,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淹,倒是坡地幾乎沒受什麼影響。

村裡各家各戶早就開始自己下地排水了,可根本排不出去。現在村裡統一組織,挖溝排水,大夥那是不論男女,大姑娘小媳婦都跑到地裡。

有的批塊麻袋片子,有的批塊塑膠布,有雨衣的那都是少數,在地裡乾的熱火朝天。

秋糧啊,那可是命根子啊。

蘇曼也扛著鐵鍬,穿著雨衣下地排水。蘇曼買了雨靴,卻沒想著買雨衣,大夏天澆兩下還涼快呢,披個啥擋擋就行。

這雨衣,是趙大奶以前置辦的,拿了鑰匙給蘇曼,從村尾的房子裡翻出來的。

蘇曼家的那三畝多地,就在山坡根底下,蘇華昨天去看過,就中間汪了幾泡水,他挖了壟溝,排到地頭,順著山坡就流下去了。

今天兄妹倆又去家裡的地看過,一點事沒有,就跟著大傢伙在南大地那邊挖溝。

排水溝都是順著兩大塊地中間的小道,一段一段的挖,大體的方位走勢就是奔著東河套。 蘇曼前面這段挖通,兩邊地頭裡的水就都放了出來,一會那溝裡的水就有膝蓋深。

她正直起腰,猛然後背被誰撞了一下,呲溜一下就禿嚕進排水溝裡,差點沒坐裡頭。

雖然是大夏天,可接連的陰雨,這溝裡的水冰涼,還是激的蘇曼打了個冷顫。

那火氣嗖嗖就往腦門竄,哪個瞎逼!

回頭一看,是孫勇!

這個癟犢子,這是為著正月時候的仇,大動作不敢,小動作報復她呢!

蘇曼撮起一鐵鍬泥,對著他就甩了過去。提著鐵鍬就想過去拍他。

比蘇曼動作更快的,是蘇華,他就在旁邊的地裡幫著通地頭的壟溝子,正好看見。

而且,這塊地還偏巧就是孫勇家的,孫勇他爹也看見了。

蘇華過來,抬腳就是一腳,直接把孫勇踹水溝子裡去了。

“你咋欺負曼!” 接著跳下水溝子,拎著孫勇的脖領子,就是一拳頭。

兩人直接揉到了一起,撲騰著在水溝子裡打了起來。

蘇華那硬拳頭,拳拳到肉,他可還記著正月時,孫勇這個嘴賤的跑家裡罵曼的事呢,這次正好報仇出氣。

孫勇支巴兩下,他抵不過蘇華的力氣,那簡直是被壓著打,扯著嗓子就喊起來。

“爹啊,大哥,二哥,快點過來,我被打了!”

孫大哥,孫二哥,聽著自家兄弟的嚎聲,拎著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