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瓷又在露臺上等了一會,夜風吹得他有些發抖,他縮了縮脖子看了眼時間。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盛瓷望著外面的一片漆黑無奈起身,心想今天是等不到指揮官回來了。

這幾天雖然住在斯酎的家裡,但盛瓷和他見面的次數卻屈指可數。

他今天等到現在, 除了南極星的事,還有一點,就是想親口謝謝斯酎。

正當盛瓷準備進門的時候,恍惚中看到一道模糊的燈光從道路盡頭出現。

那是指揮官的懸浮車。

他眼角染上喜色,小步跑出去,坐上電梯。

盛瓷下電梯的時候,斯酎正在門口消毒。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斯酎一愣,“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說完,他邁步走到消毒櫃旁,脫下外套放進去。

盛瓷點頭看著他,“我在等您。”

斯酎的動作忽然頓住,心絃像是被人彈了一下,不停泛著波瀾。

他不動聲色地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為什麼等我?”

盛瓷看著他修長的腿,有些侷促地坐到對面。

一樓太正式了,正式得像是在和指揮官談判。

他清清嗓子,莫名有些緊張,“我、我想和您談談南極星。”

斯酎眼裡的情緒翻滾了幾下,似乎變了些什麼,“該知道的,湯博士不是已經告訴你了。”

“項鍊是我的母親留給我的,我想請您幫我查查她的訊息。”

盛瓷嚥了下口水,“或許,會對您尋找南極星有一絲幫助。”

斯酎:“你拿什麼和我交換呢?”

盛瓷盯著他包著紗布的右手,“我、我可以,幫您治療。”

這也是盛瓷無意中發現的。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的治癒精神力只能治癒感染者和怪物。

直到昨天,他不小心劃傷手指,白色精神波點在他放鬆時出來,幫他治癒了傷口。

這一試,盛瓷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立即操控著治癒精神力治療自己的腿。

結果是,腿竟然第二天就好了,完全出乎斯闕預計的時間。

所以,盛瓷猜想,他或許可以用精神力和指揮官做交換。

剛好,他對於治癒能力的控制還算不上熟練,可以趁機練練手。

盛瓷這點想法當然沒有逃脫斯酎的眼睛。

斯酎輕輕掃了他一眼,“你倒是聰明。”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盛瓷大起膽子,“那您同意不同意啊。”

這幾日和斯酎的相處,盛瓷意外摸清了些他的性子。

指揮官不拒絕的事情,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

於是,他試著得寸進尺,“我的精神力,還不要錢噢。”

斯酎睨著他,“你控制得了麼?”

“您試試不就知道了。”聽他這麼說,盛瓷知道是有希望,笑著眯起眼睛回視。

斯酎給了他個眼神。

盛瓷笑起來。

他站起來走到斯酎對面蹲下,眼神一邊看著斯酎,一邊捧起他的右手。

見對方沒有反抗,盛瓷低下頭,一層一層開始拆斯酎的紗布。

在醫院住了三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盛瓷拆得很麻利。

紗布被取下後,盛瓷倒吸一口冷氣,堅實無瑕的手掌被一個足有中指那麼長的傷口斜著穿過。

傷口還沒結痂,上面散發著濃烈而刺鼻的藥水味,看著觸目驚心。

盛瓷記得這種藥水,是防止感染的,撒上去後藥水會將這一塊肉腐蝕,等到肉爛得差不多時,再將肉生生剜掉。

重點是,不能和麻藥一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