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聯盟獨立成為銀塞基地後,原本在此地的四大家族沈、夏兩家選擇搬遷到了中部聯盟。

伊藤家和後起之秀林家則選擇了留在銀塞基地,脫離聯盟。

盛瓷在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伊藤原,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他和梵黛去了東聯後,伊藤原緊接著就回去了。

盛瓷是被朱嫻的特派飛機接回去的,與他一起走的還有湯博士和斯闕池漷三人。

直到下了飛機,盛瓷才知道伊藤原留在了東聯。

銀塞基地的獨立主力軍就是伊藤家,與他們一起留下的,還有那個地下研究除了以慕外的所有實驗品。

第一次實驗後,盛瓷和湯博士又多做了幾次實驗,但這些實驗多數時候都是一片漆黑,或者是無意義的片段。

例如在小路上奔跑,或者在不知名的地方靜靜待著。

湯博士分析了好幾次,終於得出結論——

這些無意義的片段並不是以慕的記憶,而是寄生在她身上的那棵不明植物的。

大進化後,許多植物或多或少擁有了意識,

它們的戰鬥力並不像動物那樣強悍,而且很受限制,人類並沒有把它們當成威脅。

但記憶片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盛瓷有時並不能分清哪些是植物的,哪些是以慕的。

多數情況下,他會誤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宿體本身。

這是盛瓷第二次清晰感知到自己成為了“以慕”。

——而且還是沒有用聯結器,以夢境的方式看到的。

盛瓷忍著抗拒回憶起剛才的夢境,那些無頭但肚子上長著嘴巴,嘴巴里還有一顆顆眼睛的人。

一個細節滑進意識裡。

如果他沒記錯,除了剛開始那個男屍外,其餘人全都穿著同樣的衣服。

他必須儘快將這件事告訴湯博士。

見盛瓷沉默著臉色一直變來變去,斯酎眸光閃了閃,“我幫你打過抑制劑了。”

盛瓷正回憶著記憶中的細節,半夢半醒應了聲,正要起來,驀然感覺不對勁,

他驀地清醒了,早上來給他檢查身體的醫生說過,這是新出的抑制劑,用法和之前不太一樣。

聯盟中的抑制劑都是打在胳膊上,而這支抑制劑則需要……打在腺體上。

那豈不是說明……他偷偷瞄了一眼斯酎,果然見對方眼神閃躲,神情極不自然。

和一個發熱期的oga共處同一個房間,就算是鋼鐵意志也難不動搖,更何況兩人的資訊素匹配度還非常高。

盛瓷聞不到自己的資訊素味,只是感覺腺體的位置又熱又癢,

打了抑制劑後身體除了沒那麼痠軟了外,那股慾壑難填的燥熱感沒有半分減少。

反而……身體越來越熱了。

斯酎望向盛瓷的目光愈發晦暗。

房間裡高濃度的資訊素每分每秒都在考驗著他的意志力,偏偏釋放資訊素的人像是不知道一樣,歪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他。

被汗水濡溼的髮絲,瀲灩鮮紅的嘴唇,泛著水痕的雙眼……斯酎心底像是被一隻撲騰不停的小奶貓抓撓著,心癢難耐。

他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異色,“你在房間待著,我去給你找其他緩解的方法。”

他嗓音暗啞而醇和,如一杯濃烈的美酒,讓人不由沉醉。

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

盛瓷從剛開始滿身稚氣的學生,成長為了溫和會偽裝的特區指揮官。

但三年又似彈指間,斯酎剋制隱忍的模樣,醇厚的聲音,寬闊的肩膀,半分沒有改變。

盛瓷心間似有細小的花長了出來,開花結果,那果子乍一嘗是酸的,掰開了細嚼,卻帶著股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