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拿出了那兩年來所有的積蓄在一個比較高檔的酒店,給林冉辦了體面的婚禮,一場婚禮花了二十幾萬,還叫來了家裡那些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來吃飯。

在臺上,許澤拿著話筒對著所有人對林冉說,會一輩子對她好,林冉當時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當時的戒指還是她的好朋友上臺送的,許澤看著她們倆人抱在一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當時許澤沉浸在那種氛圍裡,除了感動就是不真實感。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那麼匆忙的結婚,還是一個女生主動追求自己跟自己求婚,許澤那天特別的開心,一桌一桌的拉著林冉去跟賓客敬酒,滿臉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婚禮結束當晚,林冉就拉著他在床上翻雲覆雨跟他親吻,跟他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許澤那時候喝的太多腦子暈乎乎也記不清她具體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幾個說的最多的個字。

有謝謝你,有對不起,有你真好,什麼話都有,唯獨沒有那一句我愛你。

公交車一陣顛簸,許澤靠在床邊的腦袋磕了一下,他晃了晃腦袋迷迷糊糊醒來。

怎麼又做這個夢。

許澤掏出手機看了看,才睡了半個小時,怎麼會夢到這麼多事情。

他沒忍住嗤笑了一聲,還真是可笑如今自己變成了局外人,再看當年的事情,才發現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

原來當年他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傻子,林冉當初帶著孩子回來,跪在他跟前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難受。

但是每次做這個夢,他都會覺得胸悶難以呼吸。

當他以第三視角去看這些畫面的時候,他那些憤怒就會橫生出來,那些重新組建起來的畫面像電影劇情一樣在他的眼前來回閃過。

每一個畫面都在提醒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每一個他感動的瞬間,都是別人的精心策劃。

而他當初為了這麼一個解釋,傻傻的等了好幾年。

許澤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以前也好現在也罷,都是一個笑話。

他恨過林冉嗎?他恨過,他有血有肉他也有七情六慾,說不恨是假的。

但是看到林冉如今這樣她還恨的起來麼?說到底林冉也是被人慫恿的,也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可憐人。

許澤還有一副健康的身體,而林冉在查出來自己得了漸凍症的那一天,她的那一位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的戀人,連夜離開了她沒有給她留下隻言片語。

林冉帶著孩子去找過她,結果那個李薰全家都搬走了,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交車播報了目的地,許澤起身下車。

他走了五分鐘走到公司樓下,抬眼看了看公司那一層,咬了咬牙抬腳走了進去。

許澤站在電梯裡,看著那個數字離公司的樓層越來越近,他的心都開始撲通撲通起來。

十六樓到了,許澤抬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去。

他低垂著腦袋往前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瞬,一鼓作氣推開門走進去,他沒有看任何人,而是徑直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他開啟電腦,強裝鎮定的繼續著昨天下班時候沒做完的工作。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但是許澤能感覺到大家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

“許哥,老闆讓你去一趟辦公室。”老闆的助理走過來對許澤輕聲說。

許澤應了一聲沒有抬頭,助理沒再說什麼識趣的離開。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朝辦公室走去,走過去的時候還聽到了同事們的竊竊私語。

‘看來是真的,老闆都叫他去辦公室裡了。’

‘本來就是,昨天那個語音我們都聽到了,太他媽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