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我都是喊她滿穗,在特別的時候,總是需要別的稱呼,也許那樣才會使人戀戀不忘。

“……”她看著我的眼睛,閃過了一絲什麼,跟當年在洛陽走失去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良爺想跟我說什麼呢?”她輕笑著。

“你今天……真好看。”

我喜歡的姑娘。

她已經是最好看的模樣了。

側著臉,睫毛微顫,假裝不知道。

於此間天地昏黃一線為背景,她的眼神熠熠生輝著,代替了那輪落下的太陽。

不……那就是我的太陽,我心中的太陽,從未落下。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滿穗。”我頓了頓,“不是你之前問的喜歡穗還是滿穗,而是真正的,喜歡滿穗。”

“我知道的。”姑娘臉蛋緋紅,低垂著頭微笑,好像晚霞就在她的臉上,“我一直都知道的……”

落花有意歸塵土,夕陽散去夜幕來。

天,徹底黑了。

我拉起了她的手,一如當年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她朝著我伸出了手,告訴我拉著她的手一樣。

我輕輕地低下頭,將嘴唇貼近滿穗的唇。兩人的嘴唇輕輕觸碰,彷彿觸電一般,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

我可以感受到滿穗的靈魂,與兩顆心在彼此之間跳動著相同的旋律。

她的口中並不像我想象般的甜,而是一種苦澀的觸感,就好像她走過的道路。

,!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我們彼此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彷彿要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永恆。滿穗的臉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美,她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淚光。

月光靜靜的,月色不美,如今那道慘白的月光,直晃晃地也映在了我們身上。

許久,我們才彼此分離開。

“回家吧。”我輕聲說了一句。

“好,回家。”她輕聲點頭應和。

下山的路,遠比上山的路要漫長,點點星火,照不亮太多的黑。

我們的路究竟還能走多久呢?

到這為止,我要陪她好好走下去。

縱使抽刀斷水水更流,我也要截留著那一剎的芳華。

下了山,入了府,回了房,點了蠟燭,寸寸燃燒。

“良爺。”滿穗拉起了我的手,將其舉到了半空中,往上面繫了什麼,“這個要好好戴著。”

“要是想我了,就看看它。”我眉頭微顫,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手腕,一條紅繩,分來時,繩頭處隨之飄揚起。

“這是……”

“我為良爺向那裡的主持求來的。”滿穗笑道,“紅繩鎖命,今後……可為良爺擋下一次死劫。”

我愣了片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想將其摘下來,卻發現打了好幾個死結。

“不可。”滿穗將手輕輕地覆在手腕上,緩緩搖頭,“要保證他一直在良爺的手上。”

“切記,別弄壞了。”末了,她又說道。

“你……”我想說些什麼,滿穗用手指抵在了我的唇上。

“好了別說了。”滿穗笑了笑,“良爺聽話。”

說著,滿穗起身倒了一壺茶水,遞給了我,透過水麵,還可以看到她眉間的笑意。

她到底在笑什麼呢?

為什麼她笑得那麼的悲傷?

我舉著茶水,遲遲下不去口。

“良爺不喝嗎?”滿穗見狀,挑了挑眉頭輕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莫不是怕我下了毒?”

“不是……”我搖了搖頭,趕忙將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我的口腔瀰漫開了,一時之間,我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