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在下坡的路上不受控制地開始加速,不管它背上的馬伕如何鞭策它也毫無用處。

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距離滿穗在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滿穗興許是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地把秧往我的方向推了過來,隨後自己才開始向我這兒靠過來。

來不及了!

我的瞳孔一陣猛縮,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刺激著我。

這樣來不及的……

快……

得再快點……

來不及再思考些什麼,我下意識地伸出了我那隻被箭射傷的手,不顧撕裂傷口的疼痛,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抓住了滿穗衣襟,猛力將其往我的方向扯拉了過來。

興許是用力過猛,滿穗幾乎是跌進了我的懷中的,而我也正處於舊力用完,而新力未生的尷尬境地。

滿穗跌撞過來的衝擊力幾乎是瞬間就讓我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向後方的地面倒去。

所幸,在跌倒的前一刻,我將滿穗緊緊地護在了懷裡,這樣一來,她大抵就不會因此而受傷了吧?

後背處的地方有密密麻麻地遍佈了一些石子,在接觸到面板的一瞬間就穿透了我的衣服,尖銳的一頭摩擦著我的後背。

加之剛剛拉滿穗的手臂本來還帶著舊傷未愈,此刻傷口重新崩裂開來,絲絲血珠透過袖子滲了出來,將其一圈都染上了暗紅色,雖然沒有去看我的背部,但想來情況也不會比手臂好上多少。

悶哼了一聲,我急忙將目光投向了被我死死護在胸前的滿穗。

“嘶……”

滿穗的眉頭緊擰成了一團,蒼白如紙的唇瓣也慢慢抿了起來,似乎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滿穗,怎麼了?”我著急地問道。

她咬著嘴唇雙手撐著我的兩側試圖起身,但嘗試到了一半好像某個地方突然沒了力氣似的又重新跌了回來。

直到剛剛滿穗抬起頭的瞬間我才發現,她本就白皙的臉,在此刻變成了慘白的顏色,就連往日那絲絲縷縷的血色也消失不見了。

“沒事吧?”我又問了一遍。

而這一次,滿穗終於是支撐著起來了,她搖了搖頭,聲音卻有些發虛:“沒事……”

我不顧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焦急地開始打量起了滿穗的全身上下。

除了衣服上面沾染了些許的灰塵,好像並沒有什麼外傷?

一直到滿穗想要靠近我的時候,我看見了她不正常的走路方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腳踝處腫脹得厲害,上面還帶有些許的擦傷,顯得整個腳踝都異常通紅。

:()穗歲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