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聽說的朋友,以後切視角的時候我會寫出來,這裡切換良視角。)

“殺人應該是要為了救人才是對的。”對面坐著的男人如此說道。

“可你不一樣,你總固守著自己腳底下的那一點黑暗,不肯往外走哪怕一步。”

“這樣不好。”搖曳的火光照在男人的臉上,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不明所以。

我對眼前男人講的話感到無比的困惑。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是別人的故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大多數人都只是我該分出生死的對手而已,結果無非是他死。”我頓了頓,“又或者我死。”

“以殺止殺,以戰止戰。”望著眼前的無邊夜色,我緩緩開口說道。

長夜已至,總是需要有人站出來去斬斷這無邊的亂世。

人病了要吃藥,朝代病了又該如何呢?

腐爛的肉該割掉,那麼,腐敗的朝代自然也需要被清算。

但那個人不會是我,我只是一把利刃,而非領袖。

我不需要思考,只要負責殺掉擋在眼前的人就好。

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你的想法是錯的,但是至少我希望等到亂世結束的那一天,你可以改變你的看法。”

“這個世界雖然很糟糕,但是還沒有到令人失望透頂的地步。”

“什麼意思?”

彼時我跟隨了闖軍多年,手上鮮血,刀下亡魂,不知其幾許。

“殺一人可救十人,可殺。”

“殺一人而救百人,該殺。”

“殺一人以救千人,不得不殺。”

男人摸索著自己的刀,飽經風霜的臉上透露著不知名的情緒。

“那些人你殺得對,但在此之外,如非必要,你也可以試試去相信其他人。”

“人心險惡,沒有什麼人值得我去相信。”

話雖如此,但在說這句的時候我卻不由分說地想到了當初在洛陽湖畔的身影。

好吧,她除外。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的。”

“很多人並不是非殺不可。”

“殺人固然容易,但救人更勝一籌。”

我總感覺男人的話是在自相矛盾。

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不懂。”

“你以後就會懂了。”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我再也沒有機會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在下一場戰役,男人就死了。

是在替我斬下了偷襲的敵人的手臂之後,被突如其來的一箭射中心臟而死的。

我來不及為他感到悲傷,就又匆匆投身到另外一場戰鬥了。

此後,我又殺了很多人,沒有過多的時間讓我去思考,一條條生命不斷在我的長刀之上流逝。

但我仍未明白男人那天夜裡話裡的意思,其實坦白來說他是為了我而死的,畢竟如果不是他替我殺了偷襲的人,那也不會剛好背對著敵方的弓箭手。

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已經殺了太多的人,也見過了太多的人死亡。

我們本就是一段路上的陌生人,我並沒有感到悲傷,只是會在某個睡不著夜深人靜的夜晚突然想起他的話。

依然不明所以。

等到我真正明白他的意思的時候,時間又過了三年之久。

自從洛陽湖一別後就一直獨自生活的我,第一次帶上了同行者在身邊。

那是一個少年,在一個村子土屋的廢墟底下。

周遭的火光顯得他的眼神格外的刺眼。

讓我想起了天啟大爆炸時的我,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