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過於沉重了。

“嗚……”秧抿著嘴,“這個叫鈺的好壞啊。”

“也不能這麼說……”

我遲鈍了片刻,隨後緩緩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我們都逃不開既定的報應,就像我們從未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宿命和因果在某一刻隨意的交織著,因而我們無法預知某一刻即將到來的命運。

其實仔細一想,我原來也有很多機會。

如果,我一開始就沒有帶上那個尋死覓活的孩子。

如果,在她第一次失敗後我就狠下心來以絕後患。

如果,如果……

如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呢?

一想到這,我不禁自諷地笑了出來。

對錯都是我的因果,現在再去想,倒也都說得通了。

倘若,良一開始帶上的是那個彌勒佛而不是我。

倘若,良一開始在我失敗後就了結了我。

我們不也沒有後面的那麼多故事了嗎?

所以,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期待著新的故事發生嗎?

我總是天真的以為鈺會跟我一樣,可我畢竟不是她。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良會天真到放過自己的仇人。

見我低著頭不說話,秧大抵以為我難過了,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我的頭髮,“穗姐姐別難過,我爹爹是徐州知州,他肯定有辦法的。”

我揉了揉秧湊過來的小腦袋,“好呀,那就拜託你們了。”

秧對我來說,不也是一個故事嗎?

鈺也是,秧也是,故事有好有壞,而非一成不變。

“秧你去看良爺起床了沒有,大機率是起來了的。”

“如果沒醒呢?”

“你往良爺臉上呼兩巴掌。”

“良爺起床生氣了咋辦?”

“你說是我讓你乾的。”

秧扯了扯嘴角,“為什麼我感覺最後遭罪的還是我……”

“放心,良爺不打女人跟小孩。”

“可我記得……”秧抬眼看我,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穗姐姐小時候不是還被良爺打屁股來著嗎……”

“……”

“你還喊著說要給良爺造金身,修生祠。”

“……”

不是,這茬真過不去了是吧?

“你現在再不去,就等著我來打你屁股吧。”我的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言下之意,想必秧是清楚的。

“略略略!”秧衝我擺了一個鬼臉,隨後便跑了出去。

“咳咳……”

一直等到秧離開門後,我才小小聲地咳了出來。

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想要咳嗽了,但是怕吐出黑色的血嚇到秧,便想著先把她支開。

而現在……

看著手帕上深紅色的鮮血,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穗歲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