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好軟。」

耳畔又響起低沉溫和的聲音,後脖子癢癢的,扶在門框上的手收緊,『喀拉』一聲之後幾條細小的裂痕像是蔓延的蛛絲一樣擴充套件。

「抱著很舒服。」

媽的,別想了別想了。

不能再想這個。

不能想。

這是不對的。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咬了咬唇,微微的疼痛讓我清醒了一點。

緣一不知道這些,所以我不能再想了。

幾個深呼吸之後,我若無其事一樣站直了身體,餘光募地看到門框上清晰的裂痕,我搖了搖頭,感慨了一下這房子年代久了需要翻新一下之後就跑帶廚房去做早飯了。

心跳失衡的後遺症就是我託著腮做飯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的胳膊肘子給燙了,如果不是突然拉開門的緣一,我這肘子恐怕就要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

抓著我胳膊的緣一明顯嚇了一跳,左看右看我真的無恙之後才鬆開了我的手,然而這樣一折騰的後果是鍋裡的東西糊了。

我只好重新做了新的早飯,重新煮上一鍋米飯,配上玉子燒和海帶味增湯,做飯的時候緣一全程在旁邊看著,我幾次想要讓他出去外面等著,看到那雙赤紅色的眼睛之後又默默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於是緣一留在旁邊給我打下手,為了避免我神志不清把自己給切了,動刀子的事情緣一全程代勞。

早飯過後從外飛回來的鎹鴉就落到了庭院裡的紫藤花架上,拍著翅膀把緣一叫出去了。

臨走前緣一抬手戳了戳我的額頭,我捂著額頭不知所措,愣愣地看著他。

「我會平安回來的。」緣一的嘴角彎出一個清淺的弧度,眼睛像是溫和的泉水。

「哦。」我呆愣地回了一個音節。

反應過來的時候緣一已經推開憑欄出門了。

我呆愣愣地站在院子裡。

石板鋪成的小徑光影斑駁,時不時樹頂下落紫色的花瓣。

戳額頭啊。

依稀記得父親也喜歡這樣戳母親的額頭。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彷彿緣一指尖的溫度還殘留在上面。

……

正午過後,山脈的太陽隱約有西沉的趨勢。

跟著風柱外出一起執行任務的鎹鴉像是火燒了屁股一樣,急急忙忙地帶回來一個糟糕的訊息——風柱丟了。

鬼殺隊那麼大一個風柱,他,丟了。

我眼角抽搐地看著趴在庭院裡的石燈籠上拍著翅膀嘎嘎亂叫的鎹鴉,內心一片冷漠。

鬼殺隊的柱丟了,我卻怎麼也緊張不起來。

風柱這個暴躁老哥性格的人卻有一隻性格如此脫線的鎹鴉,恐怕平時沒少暴躁。

鬼殺隊的柱失蹤了,給當事人的鎹鴉說的好像是跟帶著兒子逛街的老媽一不小心把兒子在街上弄丟了,現在在發尋人啟事一樣。

趴在石燈籠上的鎹鴉拍著翅膀火急火燎地重複一句話「風柱丟了,丟了」,順帶一提,還帶拉長音的。

我:「……」

我好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衝上去宰了它。

比起歷代協助宇智波一族執行任務,與宇智波族人搭檔的靈貓一族,橘子顯然並不適合在戰場上活動,於是我索性歇了把橘子訓練成為忍貓的心思,繼續和鬼殺隊配備的鎹鴉搭檔。

好想念橘火先生。

果然比起鎹鴉我更喜歡自己家裡的忍貓。

也不知道我死了之後橘火先生和那幾隻小貓有沒有再找一個通靈契約者,或者乾脆在靈貓之裡養老。

屋簷底下的主公朝趴在石燈籠上嘎嘎亂叫的鎹鴉擺了個手勢,收到指令的鎹鴉乖巧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