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不放過人的,不是命運也不是什麼別的東西,而是自己。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掌心下是一個即將出生的生命,我全新的人生的開始。

再者就是緣一。

蝴蝶跟我說緣一擼起袖子想要跟她學接生孩子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嚇了一跳,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哪個男人給自己老婆接生孩子的。

旁邊的渡邊瘋狂點頭,嘴裡逼逼著不愧是日柱大人,做出來的事情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我嘴角抽了一下。

對於已經見過男性醫療忍者的我來說,男性醫師給孕婦接生孩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醫者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只有病人本身。

但是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做這樣的事情的男人無疑就是驚世駭俗。

「沒關係,你教教他唄。」我摸摸我的肚子,眼眸不自覺地柔和起來,「他想要成為第一個迎接自己的孩子降生於世的人吧。」

你真幸福呀,我的孩子。

蝴蝶沉默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最後嘆了一口氣,「好吧。」

「先說好啊,教不會我可不負責。」蝴蝶抱著胳膊說,「這才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沒關係。」我笑笑。

蝴蝶一臉胃疼的表情看著我,嘟嘟囔囔地說什麼『要當母親的人就是不一樣』之類的話。

雨在下,一直在下,不停地下,咕嚕咕嚕從屋簷上滾到地上,掉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宛若珠玉砸落地板。

「有點像是做夢。」

雨中的視線模糊又朦朧,我抬手,五指伸展,從伸展的縫隙裡窺見雨中模糊的世界。

「不是夢。」緣一告訴我,抬手碰了碰我的臉頰,「夢裡的你是沒有溫度的。」

視線聚焦,眼前人的樣子清晰地倒映在我的瞳孔裡。

「夢裡是你也是沒有溫度的。」我輕輕說。

朝歌繼承了緣一的發色,發尾是鮮艷的赤紅色,像是燃燒的太陽火焰,發質卻是和我一樣的黑長直,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會比較像緣一一點,隨著年齡的增長,朝歌的五官也的的確確也有朝著她阿爸的方向上發展的趨勢,不過是五官和麵部曲線更加柔和了而已。

緣一的五官,緣一的發色,我的瞳色,我的發質,這個孩子好像是把緣一和我身上的某些特質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說來很奇怪,宇智波祖傳的黑長炸裡出了我一個黑長直,我的發質在整個宇智波里都是屬於特立獨行的那一種。

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面板柔軟得好像碰一碰就會在上面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在緣一的臂彎裡咿咿呀呀地伸著胳膊。

「你伸一下手指。」我對緣一說。

緣一眨了眨眼睛,按照我說的話,朝還是嬰兒的朝歌伸出了他的手指,在一片咿咿呀呀的聲音裡,朝歌伸手捏住了她的父親的手指。

緣一愣了一下,抬頭看著我,捏著她爸爸手指的小傢伙黝黑的眼眸也看著我,眼裡是和她爸爸一樣,呆愣愣的。

我朝緣一彎了彎眼睛,「她超級喜歡你。」

緣一低下了頭,看著他的女兒,嘴角的弧度彎起。

開心得不得了,父女兩個人都開心得不得了。

如果要講講我小時候的樣子的話,我還真沒法說,因為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知道的人怕也就只有看過我部分的記憶的緣一。

如果說單單是相貌的話,緣一倒是可以記得清清楚楚,但是那個時候的我不過也只是個披著小孩子皮的偽小孩子而已,實際上我做小孩子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太過久遠,以至於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