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做完了,於是站了起來,去望彌撒。那嫉妒的丈夫給這件倒楣的事情氣

炸了。他脫掉神父的外衣,趕回家中,一心要想出個辦法來當場抓住他妻子和那個神父,給

他們一點厲害看看。

不一會,妻子回來,看見丈夫那副臉色,知道今年這個聖誕節可掃了他的興了——儘管

他竭力掩飾,不讓她看出他做了些什麼事,已經發覺了什麼隱私。他決心那天晚上要在大門

口守那個神父來,一面對他妻子說道:

“今天晚上我要到外面去吃晚飯,晚上也不回來睡了。你睡覺時,可以把大門、樓梯口

的門和臥室的門統統鎖起來,安心上床睡覺。”

“好吧,”他妻子回答道。

等丈夫一走,她就來到牆壁的裂縫那兒,照常打了個暗號,費裡波聽見,急忙走來,她

就把早上的種種情形以及她丈夫吃過中飯以後跟她所說的那些話,全告訴了他,最後又說:

“我料定他不會離開這房子,而是站在大門口守候;今天晚上你可以設法從屋頂上爬過

來,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青年聽了大喜,說道:“太太,我一定設法過來。”

到了晚上,善妒的丈夫帶了武器,躲在樓下的一個房間裡,他妻子到時候就把各處的門

一一鎖上,尤其是樓梯口的那扇門,讓她的丈夫不能上樓來。然後去叫那個青年小心爬到她

房裡,兩人上了床,玩了一夜,好不快樂,直到天亮時,那個青年才回家去。

再說那個好吃醋的丈夫,差不多整夜手執武器,只等那個神父上門來,他連晚飯也沒有

吃,又餓又冷,心裡又十分難受。到了快天亮的時候,他已筋疲力盡,支援不下去,便回到

底層那間房裡,睡著了。等到晨禱鐘敲過,大門開了,他才裝作剛從外面回家來的樣子,吃

了頓早飯。過了不久,他又打發一個小廝,扮做教堂裡那個聽她懺悔的神父的小徒弟,去問

他妻子,她那個情人是否依舊和她來往。

他妻子一下子就識破了這個小徒弟的真面目,當即回答他說,那人昨天晚上果然沒有

來,她雖然非常愛他,但他如果再不來,她也一定就會把他完全忘了。

底下的事還用再說嗎?接連幾夜那個醋心重的丈夫把守著大門,等候那個神父;而他的

妻子正好趁機和她的情人尋歡作樂。最後,那個戴綠頭巾的丈夫再也受不了那種罪,就怒氣

沖沖地責問他妻子那天早上究竟跟那個神父懺悔了些什麼。他妻子說,不能告訴他,因為告

訴他既有所不便,且理也不應當。

於是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下流女人!你不招供出來,我也知道你跟他說了些什

麼。跟你相好的那個神父,天天晚上施展邪術跟你睡覺的那個神父,究竟是誰?如果你不老

實說出來,看我不宰了你!”

那妻子回答道,什麼愛上神父不神父的,這完全是憑空捏造呀。

丈夫大聲喝道:“什麼?你向那個神父懺悔的時候,不是這樣長、那樣短地說得明明白

白嗎?”

他妻子說:“別說是他告訴你的,就是你當時親自在場聽到的,也不過如此;我承認我

確是說過那些話。”

“那麼,你還不趕快告訴我,那個神父是誰嗎?”善妒的丈夫說。

他妻子笑著說:“說起來我真高興:一個聰明男人會乖乖地讓一個平凡的女人牽著鼻子

走,就好象一頭羊被人家牽著角上屠宰場去似的。不過你不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