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殿外,永安侯的臉色逐漸放鬆。

在殿外,自己派出去的那侄兒此刻正站在武相的身旁。

雖然臉色不太好看,可總歸還是站在武相身旁。

似乎……

已經拉攏了武相。

唇角微翹,永安侯輕輕捋了捋斑駁的白髮,淡笑一聲,輕聲道:“我那侄兒能入小公爺的眼,是他的榮幸!”

“日後若是小公爺喜歡,可以讓我那侄兒與小公爺多多走動!”

場面話說完,永安侯又抱歉一笑,開口道:“小公爺,本侯還要安排一下宗親祭拜之事,失陪了……”

說著,朝著一旁走去。

鎮南王站在陸尋身旁,一雙眼睛在永安侯的背影上掃視,沉默片刻,看向陸尋,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奇怪,永安侯向來惜字如金,平日裡見到本王都沒什麼好臉色,怎的對你如此態度?”

陸尋沒有開口,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眼看著永安侯很快離開大殿,與自己帶來的護衛耳語了幾聲。

顯然,是去安排了。

如今武相在他眼中是已經拉攏到了。

自然沒有必要再對武相之孫下手了。

接下來,應當是只有自己了!

“陸小公爺,你竟然也膽敢來此,此內殿也是你配進來的?跟老夫出來!”殿外,剛剛走進大殿的血膽侯,此刻冷哼一聲,一臉陰鬱。

在場的皇族宗室的人全都不敢上前阻攔。

血膽侯與長公主不同。

這是真正掌握實權的權臣!

他們可以攔長公主,卻不敢阻攔血膽侯……

“侯爺看來是貴人多忘事,陸某是代爺爺來祭拜的。”陸尋淡笑著開口,臉上依舊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血膽侯眼底閃過一抹焦急,冷哼一聲:“你爺爺不在,那本侯也算是你的長輩了,長輩來教訓你,你敢不聽?”

陸尋微微蹙眉,臉色一沉,寒聲道:“侯爺,看來忘記了當初你被刺殺,陸某當眾救你的救命之恩了!”

這話讓血膽侯臉色憋得漲紅,恨恨地甩袖。

當初陸尋將他從侯府帶走的時候,就是用的這個理由!

整個燕都都傳得沸沸揚揚,都在誇陸尋陸小公爺大氣,不顧世仇願意放下身段去幫血膽侯!

咬了咬牙,最終血膽侯湊到陸尋耳邊,聲音微弱地開口道:“小心,今日他們要對你動手,詳細計劃我不知,應當是由皇族宗室後人身邊的護衛動手……”

鎮南王:!!!

怎麼……你們……

不對啊!

不是……

血膽侯,跟陸國公府的小公爺……這不是難以解開的世仇嗎?

他這話是……

站在陸尋一旁的鎮南王,瞪大了眼睛,呼吸都開始變得粗重起來。

造孽啊!

自己……怎麼就那麼倒黴?

這種話怎麼能讓自己聽到?

之前被當槍使之後,鎮南王被陸尋找上門,立馬就閉門不出,當了好久的縮頭烏龜!

而之後發生的一切,也讓鎮南王無比慶幸自己的睿智。

整個燕都,發生的事情,一樁比一樁可怕。

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他無比慶幸自己躲避開了權利爭鬥的漩渦。

本以為這祭祖之後,自己就能又安然地躲在自己的小窩裡,醉生夢死了。

沒想到……

特麼的祭祖都不消停!

這一刻的鎮南王都麻了。

尤其是看到陸尋還有血膽侯看來的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鎮南王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開始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