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身份的人,定然是身處於眾星拱月之中的。

是誰能夠在經歷過無邊的繁華後還能耐得住不盡的寂寞,在經歷了紅塵俗世的各種誘感之後,竟然還可以心靜如止水?

這難道就是那所謂的“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麼?

呵呵,心遠地自偏,果然是一個高人啊!

南宮羽萱心中讚歎的同時,更是對這個院子的主人生出了一絲好奇。

司空玄奕此刻的心情,自然不如南宮羽萱那般躍躍欲試,瀟灑的俊臉上掛上一個親和的笑容,轉過頭看著南宮羽萱閃動著雀躍的光芒的小臉:

“小萱兒,我們進去吧。”

說完,便上前輕輕推開門扉。

一個孱弱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站在一口古井前。

是在打水?

南宮羽萱眸光一閃。

那人,從背影來看,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尼姑?

當看見那孱弱的背影之時,司空玄奕眸中一緊,鬆開南宮羽萱的手,幾步便踏上去,站到身著灰色素衣的女人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

“母親,讓奕兒來吧。”聲音很輕很輕,司空玄奕似乎怕他重一點就會驚擾到那人。

“咚啪——!”盛滿水的木桶轟然從井口上砸進井裡。

木桶落水,發出咚咚之聲。

身著素衣的女人渾身僵硬,愣然轉身。

當看到眼前的司空玄奕之時,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眸變再也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母親,奕兒回來了。”仍然是輕柔的聲音,但是卻帶上了絲絲顫抖。

“奕兒?奕兒?”素衣婦人呢喃兩聲,突然又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激動的抓住司空玄奕的雙臂,眼中淚花閃動:

“奕兒!我的奕兒!”

“母、母親……”司空玄奕的反應倒是奇怪得很。

像是突然被她那激動的反應所嚇到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她。

南宮羽萱站在一旁,心中又詫異又心酸。

這尼姑,居然是…

想必玄奕哥哥定然是心疼無比的。

“母親,您怎麼了?”司空玄奕此時已經回過神了,關切的看著自家的母親,關切道。

母親為何會這般反常?難道是又受了什麼委屈麼?

一想到這種可能,司空玄奕雙手緊握成拳,一頭紅髮彷彿感應到了主人的憤怒,若有若無的閃動著暗紅的光芒。

“呵呵,沒事的。”婦人仍然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司空玄奕,只是這次,她的語氣不似之前那麼激動:

“只是前些日子身子不適之時太過想念奕兒,就向佛祖許願,希望可以見到奕兒,如今奕兒當真就回到為孃的身邊了,為娘著實太過驚喜了,所以失態了。”

平靜了許多的語氣,和她身上的素衣倒是相配,都有一種超脫塵外的感覺。

只是……

南宮羽萱皺眉。

她總感覺有些奇怪。

“母親,您病了?可有好些?”司空玄奕一聽自家母親病了,頓時心急了,連忙問道。

“呵呵,已經好了,奕兒無需擔憂。”婦人溫柔道,突然又似想起什麼,疑惑的問道:

“對了奕兒,你怎會有時間回來?明明三年才可以下山一次,這次怎的才相隔不到兩年就……”

司空玄奕一聽,這才想起自己下山的目的,神色一凜,旋即又恢復了柔和:

“母親,這次奕兒下山,是有要事要辦的。”司空玄奕停頓了一下,轉身走到南宮羽萱身前,牽起南宮羽萱的小手,拉著她走到婦人身前:

“孃親,這是萱兒,麻煩您先幫奕兒照顧一下她。奕兒先去見司空將軍,稍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