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正看著我。

對視片刻之後,她的嘴角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走吧良爺。”

……………………

今天的天氣很好,是難得的豔陽天,天空中混雜著金色,光芒肆意地流轉在每一個人眼中。

滿穗牽著秧的手走在前面說說笑笑,我則靜靜地跟在她們地身後。

陽光傾斜地照射出了穗的影子,纖細的,瘦長的,弱不禁風的。

她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想些什麼呢?

分開了如此之久,九年的空缺就像被割裂開來的時間一樣,再次見到遇見她的時候,已然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姑娘了。

可我還是不理解她,就像我不明白她隱藏著的東西,她不說,我一輩子也猜不透。

我會試著想去了解她,但她好像總是在遮遮掩掩什麼,卻又親近於我。

於是,我只能將這一切都歸咎於我自己,畢竟我確確實實是她的殺父仇人,雖然我們好像已經開始慢慢淡化了這個概念。

想不明白的東西,索性不去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總有一天我也會明白的。

到了揚州,也許她會殺了我,也許她會不忍下手,但總歸,我得跟著她。

想跟著她,她去哪我去哪,只要她不放棄我,就這樣看著她也挺好的。

不知從何時起,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慢慢地走到了穗的身邊,而她也正看著我,一如當年在洛陽一樣,笑面如靨。

“我還以為良爺會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呢。”

秧在我們中間她一隻手緊握著滿穗的手掌心,另一隻也緩緩地扯拉起了我的衣袖。

那一瞬間,好像突然就有了什麼東西串聯在了一起,秧替我們搭起了這座橋樑。

這大概,就是滿穗所說的,那些緩慢得會被誤會成一生的瞬間吧。

我也難得的跟著笑了出來。

如果以後我需要有一個女兒的話,我也希望是秧這樣的,挺好。

商販們陸陸續續都出來了,擺出了琳琅滿目的食品,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渲染上了重重的煙火氣。

“你想買點什麼?”

“不知道,良爺呢?”

“我也不知道,那繼續走吧。”

“不對,有個地方……”她頓了頓,“突然想去看看。”

滿穗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拉著秧加快了腳步。

“什麼地方?”我挑了挑眉頭。

“想找個書肆,買本書路上帶著看。”

“不然從這裡到徐州,少說也要幾個星期的路程,難免路上會感覺到無聊。”

看書嗎?

:()穗歲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