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光霽心下一沉,抬起頭看向簡雲兮,問道:“什麼意思?”

簡雲兮的臉上掛著略為慘淡的微笑,道:“我想與哥哥打個賭。若哥哥贏了,我就放哥哥回家,從此再不相見。若哥哥輸了,就跟我走,去我的地盤,從此再也不離開我,與我共白頭。”

喬光霽眯眼看向簡雲兮,問道:“你想賭什麼?俄羅斯輪盤,拼運氣?還是決鬥,拼反應速度?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打靶,拼實力?”

又掂了掂手中的槍,說道:“你真是可笑。難道自以為這是你吃飯的傢伙,就一定可以贏過我麼?那麼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贏。就算你是eniga,但終究比我小四歲。我玩槍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

說罷,抬起槍來,指了指簡雲兮的胸膛。

但簡雲兮只是一把拽住他的手,將槍管緊緊地抵在自己的左胸,隨後雙手握著他的手,說道:“是的,哥哥一定可以贏。”

“什麼意思……”喬光霽突然產生了十分不好的預感,就連手都開始有些顫抖。

簡雲兮繼續說道:“這把槍裡面只有一顆子彈,但我會給哥哥七次開槍的機會。若是哥哥殺死了我,就算哥哥贏。”

瘋子!簡雲兮一定是個瘋子!

手槍就這麼抵在簡雲兮的胸膛,抵在心臟前方。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似乎可以透過槍管傳到他的手心,燙的他手心直冒汗,甚至雙手顫抖,槍也不再拿得穩。

若不是還有簡雲兮握著他的手,槍一定會掉落在地上!

原本已停下的雨又再次瓢潑降下。暴雨打在甲板和玻璃窗上,嘈切繁雜,叫人聽了就心煩意亂。

儘管喬光霽還顫抖著手,額上也落下冷汗,還是大聲怒喝道:“你玩我?!只能裝六顆子彈的槍,說什麼七次開槍機會!那不是百分百命中麼!你究竟想怎樣!”

簡雲兮只轉動了一下彈巢,然後更緊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食指放在扳機上,道:“開槍吧,哥哥。”

喬光霽顫抖著手,緊咬著牙,透過薄薄的面頰面板甚至能看到咬肌的形狀。他大聲喘著粗氣,怒道:“你瘋了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給我一個理由!”

“就當還張聰一條命。或者,還我們的孩子一條命。”

隨後給槍上了膛,輕輕摁住他的食指關節。

只聽“咔噠”一響,這一槍空了。

喬光霽猛烈掙扎起來!他不想殺簡雲兮,完全不想!

不,他或許想,但簡雲兮不能死在他的手上!他不能親手殺了他!憑什麼要叫他做這麼殘忍的事情?他下不了手!

“看來哥哥運氣不大好。但彆著急,你還有六次機會。”

簡雲兮的氣力很大,死死握著他的手,讓槍管抵著自己的胸膛。然後,又是“咔噠”一聲。

喬光霽的喘氣聲音已愈來愈大,他甚至要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但簡雲兮仍然只雲淡風輕地道:“五次。”

彷彿這把槍抵著的不是他的胸膛,只是在瞄準一張靶紙而已!

“瘋子!你這個瘋子!放開我!”喬光霽開始瘋狂掙扎起來,但這完全沒有用。槍管仍然抵在簡雲兮的胸膛上,而他的食指仍然扣在扳機上,簡雲兮的手指也仍然摁在他的食指上。

又是“咔噠”一聲。

“四次。”

“砰”!

在第五次扣下扳機後,槍響了。

遊艇的房間不算大,巨大的槍響震耳欲聾!濺射而起的鮮血染紅了喬光霽的雙眼。

簡雲兮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的整個胸膛被打穿,鮮血像開了閘一樣流出來,很快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喬光霽只覺那顆子彈似乎並非打在簡雲兮的心臟,而是打在他的腦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