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可否請太醫為他醫治?”

慶熙帝眼神悲涼,絕望地仰天長嘆,接著眼中的淚水便簌簌落了下來。

眼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成了這樣子,他想不明白,他究竟哪裡做錯了

他哽了哽,緩緩開口,聲音已經沙啞。

“不中用了把他送回府裡吧,按親王待遇贍養他”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

幾個宮人把慎郡王扶出去了。

寢室內一片死寂,沉重的氛圍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慶熙帝緩緩開口。

“二郎。”

“兒臣在。”

“那道士是在你府裡說的這些話?”

“是”

“也是你去找的太子?”

“是”

“這種欺天的罪人,為什麼你當時就不發落了?”

華親王急了,趕緊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當時是下令將這道士給捆了的,是”

“是什麼啊?”

蘭郡王道:“父皇!是兒臣讓二哥送到太子這兒來的。”

慶熙帝閉上眼睛,語氣沉重冰冷。

“總算站出來了。”

蘭郡王心內一顫,知道今日自己難逃一劫。

“你覺得,朕通道,必然會信了那個賈道士說的話,必然會處置了三郎,可對?”

“你還不忘拉上太子,讓太子陷於不忠不義之地,可對?”

“讓朕殺了三郎,讓朕背上殺子的罪名,一則給你們除去了一個勁敵,二則讓朕失去人心,朝野惶恐,你們趁機起事,謀權篡位,可對!”

“父皇!”

蘭郡王立時嚇得魂飛魄散,汴京天氣依舊很冷,他卻早已汗流浹背,不住地磕頭。

“兒臣不敢!兒臣不敢!”

“之前掉包三郎的壽禮,也是你的主意吧!”

“父皇”

蕭牧頭稍微抬起了一些。

“讓二郎兵圍武親王府,也是你的主意吧!”

“兒臣該死!兒臣該死!”

“你就是該死!”

慶熙帝憤怒地砸著床沿,滿臉通紅。

“你機關算盡,殘害手足兄弟,罪不容誅!傳旨,將蘭郡王廢為庶人,圈禁宗人府,無朕口諭,不得放出!”

“父皇!”

華親王想給蘭郡王求情,被慶熙帝兇狠地瞪了一眼。

蘭郡王面如土灰,被侍衛拖了出去。

慶熙帝緩了緩,陰沉的雙眸看向華親王。

“這件事,二郎你也有錯!三郎是你的親兄弟,你第一時間不想著護著他,反而聽一個外人在這裡妄言!”

“是,兒臣認錯。”

“打今兒起,你就在府裡思過吧,內閣除了軍國要事,都交給三郎來做。”

“父皇!”

“不要說了!”

華親王表情黯淡了不少,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唯唯諾諾地低聲應了句是。

“葉重卿不是有肺疾麼,七十多的人了,讓他回鄉休養吧!”

“是”

華親王絕望地閉上眼睛。

他知道,他算是徹底被架空了。

“葉重卿次輔的位置空出來,給三郎。另外提拔馮卓君,姚望秋進內閣!”

“遵旨。”

慶熙帝疲倦地揮了揮手。

“都跪安吧。”

眾皇子緩緩起身,心裡如翻江倒海,難以平靜。

慶熙帝抬眸,愧疚的眼神看著華親王離開的背影。

我的兒,為父是在保你啊,你驕橫慣了,天下怎麼能交給你呢

出了玄清宮,蕭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