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哩個乖乖”

驛館內,陶善文開啟箱子,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十摞後書,每一頁都詳細記述了江北一百二十多名官員的罪證。

每一頁都是觸目驚心。

陶善文的手有些發抖,他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知府,十年來竟能貪汙七百多萬兩!

他不敢想要是再往上查,能查出多少驚人的數額來。

僅僅華親王自己就貪汙了五億之多,他的同僚們呢?爪牙們呢?

至少能供應大週一百年的所需!

可現在呢?

朝廷連幾十萬的軍餉都拿不出來!

“蠹蟲環伺啊”

陶善文啪的一聲將罪證丟在箱子裡。

唐棣:“什麼時候動手?”

陶善文神情嚴肅,眼中寫滿了殺氣。

“明日開審孫思崖和華珠,屆時在東城審,讓全城百姓來看!”

東風吹得旗子亂飄,晨光透過雲層,射在高臺上第一把交椅上。

兩班分別坐著渡城的高官,神采奕奕。

中間偌大的空地,放著兩口鍘刀。

從眾官臉上的表情,似乎今日只是走一個過場罷了,那兩口鍘刀是專門給華珠和孫思崖準備的一般。

此時這裡早就圍滿了城中的百姓,華珠和孫思崖的事早就從孫思崖逼婚傳成了二人通姦,嫁禍給了王天仁。

但在百姓心中,王天仁作惡多端,禽獸不如,反而那位孫大人,卻是心懷百姓的清官,城中許多被苛捐雜稅弄得家破人亡的百姓,都曾受過他的救濟。

百姓們又不傻,誰被冤枉會不清楚?

一聲號子吹響,只見陶善文身著官服,在唐棣的護衛下,緩緩走入場中。

引來百姓的評頭論足。

“這麼年輕啊,能成事嘛。”

“哎呦,你沒聽說啊,才二十多歲。聽說啊,都和那個王天仁稱兄道弟拜把子啦!”

“什麼拜把子,都認乾爹啦!”

“嘖嘖嘖,你看那個得意樣兒,真欠打。”

“我看未必,人家可是朝廷下來的,絕對見多識廣,未必就會和王天仁他們同流合汙的。”

“多少年了,你見過一個好官沒?”

“哎哎哎,坐下了,看看。”

陶善文走到高臺上的椅子上坐下。

眾官起身問禮。

“見過陶大人!”

陶善文神情嚴肅而莊重,整個人看起來和之前慫慫弱弱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通身的氣場震懾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讀旨意。”

唐棣捧著旨意,宣讀了朝廷派陶善文為欽差,來到江北,處理江北政務的旨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官與百姓,嘩啦啦跪了一地,山呼萬歲。

唐棣收起旨意後,陶善文緩緩起身。

“諸位!”

聲音鏗鏘有力。

“我大周慶熙皇帝,體恤百姓,知道民生疾苦,宵衣旰食,夙夜難安。善文雖不才,蒙皇上器重,不敢不竭犬馬之勞也。”

王天仁帶頭喝彩。

陶善文示意眾人安靜。

他看了王天仁一眼,敏銳的王天仁立刻感覺到了他眼神中那絲冰涼的殺意。

心裡一緊。

昨夜兩個家丁一夜未歸,今日派人去找,發現孫宅府裡除了一灘血什麼也沒有。

他很懷疑就是自家兩個家丁遇害了。

也就是說證據已經被人給搶走了。

他曾懷疑過陶善文,但很快就排除了。

看他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怎麼想也不應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