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郡王蕭和,失心成瘋,被圈禁在王府裡,撤去了一切侍衛僕從,只留下了一個貼身侍奉的老僕。

朱門緊鎖,昔日何等繁華的王爺府邸,如今竟葉門可羅雀。

深夜,蕭牧早已就寢,王妃陳歲宜正坐在床邊繡著蕭牧穿的寢衣。

突然門外閃過一個人影,道:“殿下,奴才江河稟報殿下,慎郡王府裡的崔二,在外面哭喊呢,說是請殿下無論如何也要到他們那裡去一遭兒。”

陳歲宜走到門外,低聲道:“就說殿下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高管家也是這麼說的,可崔二隻認準了今夜實在趕不走,現在還哭鬧呢。”

“怎麼啦?”

蕭牧被吵醒,睡眼惺忪,問道。

陳歲宜有些為難:“八叔請你去一趟呢,他那個樣子”

“誰?”

蕭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叔啊,他不是那個什麼了嘛,怎麼讓你去要不不去了吧?”

蕭牧若有所思,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眼神頓時變得無比震驚,接著竟有些激動,從床上跳下來,道:“快,快給我穿衣服。”

“你去哪兒啊?”

“老八府上啊。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聽話,啊。”

馬車在王府後門停下,崔二在一片比人還高的雜草堆裡撥開一條路,裡面有一扇破舊的木門。

“這邊是王府的西北角,沒什麼人來,好多年不清理了,王府的所有門都被鎖了,只有這扇門還能進,只是委屈三爺了。”

蕭牧沒說話,捂著鼻子,彎腰進去。

偌大的王府,沒有一處是有光亮的,僅靠著崔二手上的一盞燈籠照明。

蕭牧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看到前方的房屋裡透出一點點燭光來。

想必八爺蕭和就在裡面了。

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約約一個人影,趴在榻上的小茶几上,桌上應該是些酒食。

那人影被突然射進來的光亮刺痛了眼睛,睜開眼,竟慘淡一笑。

“你來啦?”

蕭牧站在門外,清涼的月光將他包圍,站在光明之中,俯視著蜷縮在黑暗中的蕭和。

他眼神凝重,幽幽說道:“你果然是裝瘋。”

那人低頭笑著,笑聲無比悽慘。

“怎樣算瘋,怎樣才算沒瘋,誰知道呢三哥,你知道麼?”

蕭牧走進房內,卻被腳下一個酒罈給絆了一跤,這才發現幾乎滿屋裡都是他喝乾淨的酒罈。

“你喝了多少啊”

“不重要了。”

蕭牧在榻上坐下,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心疼。

“你叫我來,就是讓我看你耍酒瘋?”

蕭和醉醺醺地打了個酒嗝。

“當然不是,三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了啊,我是你哥啊,你連這些也記不住?”

“那你就記得我多大?”

“二十五。”

蕭和笑了。

“好好好,是我粗心了三哥,你的容貌大周可是都比不上的,再看小弟我,已經滿臉憔悴,鬢間也長了許多的白髮了。”

“都是你平日裡沉迷酒色,不知調養。”

蕭和冷笑道:“我若能和你一樣,在父皇那兒有臉,朝廷上有差事,我也不至於整日渾渾噩噩。”

蕭牧冷冷道:“誰的差事不是憑自己本事掙來的?你自己不上進,在這裡找什麼理由。”

“也對,是我不上進我自幼便懶懶散散,只求一昧投機取巧,什麼也沒學好,我與老六是一母同胞,可就因為我不上進,母親只偏愛六哥,不喜歡我。整日裡嘲笑四哥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