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牧的表情,分明就是動了心。

簡春來心裡暗自慶幸,笑道:“殿下,讓秋月給您舞一段,何如?秋月,給殿下跳一個霓裳曲!”

“是。”

“三爺!三爺!”

秋月正要起舞,突然傳來一男子的叫喊聲。

蕭牧有些不悅,見是府裡的高才。

高才喘著粗氣。

“三爺,竇竇大人進京了!”

蕭牧眉頭一皺,突然又想起今日是竇廷熹進京述職的日子。

“哎呀,本王怎麼好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江北到底什麼情況,單憑竇廷熹的來信說不清楚,必須要聽竇廷熹當面說。

蕭牧看了簡春來一眼,簡春來很識趣地帶著秋月他們退下了。

“竇大人進宮了沒?”

“進了,特地先讓人來王府告訴爺您的,李先生讓奴才抓緊來告訴三爺您。”

蕭牧眸色凝重,嚴肅說道:“今日不同往日,竇廷熹此來,牽連著多方的東西,連父皇也不得不親自接見他,你速速派人去宮裡打聽,竇廷熹說了什麼,父皇說了什麼,務必要打聽清楚!”

“是!”

“罷了,本王也不在這裡了,回府等訊息吧。”

玄清宮內,煙霧繚繞,恍若仙宮。

竇廷熹身著正紅色官服,坐在慶熙帝面前。

慶熙帝高座龍椅之上,俯視著竇廷熹,面無表情,強大的氣場使整個大殿的氛圍都異常嚴肅。

慶熙帝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凝視著竇廷熹。

“竇廷熹。”

“微臣在。”

“聽說江北遭了幾次天災?”

“回皇上的話,全賴皇上仁德,上天垂賜,江北遭了幾次災,總算沒有動搖江北的根基。”

“剛遭了災,便讓你們供應前線的軍需,著實難為你了。”

“臣身為大周臣子,只怕不能盡犬馬之勞,報皇上知遇之恩,敢不盡力。”

“下屬們辦事可都還盡心?”

“還算盡心。”

慶熙帝嘆了口氣,斜倚在龍椅的靠枕上。

“朕知道,這個月的糧草已然讓你愁白了頭髮,你在這個位置上,難啊。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們難,朝廷也難!你們難的是一隅之難,朝廷難的是九州之難!不過,朕早就告訴了內閣,江北不比別的地方,朝廷無論如何也要幫助你們供應前線!朝廷關切你們地方,地方也要關切朝廷,可明白?”

竇廷熹聽言,心裡頓時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他知道,糧草的事,慶熙帝是不會管了。

就只能找太子和華親王。

又華親王在那裡掣肘,只怕糧草難要。

他心裡再次陷入絕望,只得給慶熙帝叩了個頭。

“皇上的話,微臣牢記於心。”

對竇廷熹的“懂事”,慶熙帝很是滿意。

他點了點頭,語氣溫和了些。

“行了,朕玄修的時辰到了,你跪安吧。”

“是。”

看著竇廷熹起身離去,慶熙帝的目光再次變得狐疑,涼薄。

“王忠。”

“奴才在。”

“竇廷熹幾時進的京城?”

“錦衣衛說是未時末。”

慶熙帝眯著眼算了算時辰,點頭道。

“時辰不錯,是進了汴京便來見朕,算他心誠。”

他眼中可以沒有這些臣下,可以不管這些臣下的差事好不好辦。

但這些臣下們眼裡絕對不能沒有他這個皇帝。

王忠:“只怕他離開皇宮,就不知道要去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