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滿穗別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輕聲地應了一聲。

“還記得在洛陽的那次嗎,那天晚上也有煙花來著。”

“記得,挺好看的。”滿穗頓了頓,隨後笑道:“良爺想到什麼了?”

“這次還會跟上一次一樣突然不見嗎?”我笑著問了一句。

滿穗彎起了自己的嘴角,“如果良爺想的話,也不是不行?”

“還用解手做藉口?”我挑了挑眉頭。

“可以啊,反正良爺不敢看不是嗎?”

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朝著滿穗伸出了自己的手。

“?”滿穗挑了挑眉頭,就連眼神也變得明亮了許多。

“手,牽著。”我頓了頓,“人多,別走丟了。”

“穗姐姐都多大的人了,怕走丟的人應該是我吧?”秧在這時候扯了扯我的衣袖。

滿穗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我的手掌上,而我則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這一次……應該是不會不見了吧?

我看向了滿穗,她正側面看著秧,從微微勾勒起的嘴角可以看出幾分笑意,不明顯,卻明媚。

我想起來了在開封那次,她主動要求我牽她的手,因為考慮到男女有別,我們也不可能像她小時候一樣無所顧慮,所以我沒有答應。

但後面看到她委屈的神情時,我於心不忍,便又牽了回去。

那時候,抿著嘴唇的她,到底在想著些什麼呢?

“話說回來,良爺為什麼會說穗姐姐消失不見呀?”秧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你們之前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這個啊……”滿穗回頭瞥我了一眼,轉而拉起了秧的手,“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四處張燈結綵,一路走走停停,滿穗跟在講故事一樣跟秧幾乎講完了我們九年前所有的經歷,很多細節的地方她都記得尤為清楚。

路過一處官府,府門巍峨,兩尊石獅雄踞左右,來來往往之人皆系白玉,衣冠錦袍,滿面榮光。

這大抵就是店家所說的大人物的府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兒府上的裝飾,比起那隻在洛陽被宰了的豚妖也是不遑多讓啊。

路過時,滿穗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

過了那片境地,不知不覺便走入了一個小巷,有人乞討,有人躺在地上等死,還有人正在垃圾堆裡不知疲倦地翻找著什麼,而透過巷子口還隱隱約約可以窺見外面的繁華。

陽光照射,塵埃遍佈。

當微微眯起眼睛時,光便有了它的形狀,輝映出荒唐的絢麗。

光照射著官府,同樣也照進了小巷,一邊是熱烈的,背靠著陽光的卻總顯得陰沉。

一牆之隔,只此幾步之遙的距離卻足以承載兩段不同的人生。

滿穗走著走著漸漸慢了下來。

“怎麼了?”我頓了頓,“剛剛開始你好像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想到了豚妖,良爺殺豚妖的時候,有進去他的府上看過嗎?”滿穗輕聲問道。

“有,裡面還養著幾隻鹿,看著白白胖胖的”我頓了頓,“想必過的日子可比周邊百姓愜意多了。”

“人活得連動物都不如啊……”

“是這樣。”我點頭稱是。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小時候我爹爹第一次帶我進城的時候,我也遠遠地看到過福王府,那時候我還很羨慕。”

“那啥……我家好像比他的大來著。”秧在這時候插了一嘴,滿穗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不羨慕了?”我挑了挑眉頭。

“不了。”滿穗緩緩搖頭,“剛剛良爺不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