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豚妖死了,我們卻深深愛上了對方。

可能也正因為這樣,她才不忍讓我看到她最後的樣子。

“抱歉了,滿穗,沒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我做不到…做不到像秧那樣天真,做不到像禾瑤那樣對未來充滿希望……”

我抽出腰間的長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刀身閃閃發光,我不知用它殺過多少人,與其說她是工具,我更覺得它像是伴我多年的老友。

我將玉佩纏繞著刀柄,把刀插在湖邊,像她九年前那雙鞋一樣,不必與我們一同踏入深淵。

…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終,一笑而泯。

……

我緩緩向湖裡走去,冰冷刺骨的湖水漸漸漫過雙膝。

“過來……良…過來,陪我們!”

彷彿聽見那些亡靈呼喊著化為雙無形的手將,我拉向死亡。

“誒…就這樣吧。” 閉上眼,黑暗將我包圍,我加快了腳步。

……

“良!” 一陣凌亂的水聲過後,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上我的脖頸,並拼命將我向後拉去。

我被拉到了淺水區,我第一次見她使出這麼大的力氣。

她緊緊貼著我的後背,是太激動,又或是水太冷的緣故,我感到她在顫抖。

九年前,我在洛陽湖畔找到他,如今她又在徐州尋到了我。

我轉過身,正對上他那雙湛藍的眼睛。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

“良爺…我們上岸聊聊好嗎?” 許久滿穗打破了沉默,向我伸出了手。

我點了點頭,由她牽著向岸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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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到我為什麼跑了對吧?”

她在我身邊坐下,低著頭。

“嗯,你和我講了鈺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病,如果能醫好,你早就沒事了,人都愛惜自己的命,不是嗎?”

“對的,這麼多年來,這毛病一直醫不好,但症狀都相同,也使我有足夠的信心陪你去揚州,甚至更遠的地方,可這幾日病情似乎惡化了,所以我……”

晚風吹來,可能有些冷,她下意識的往我身邊靠了靠。

我看了她一眼,隨手取下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下次還走嗎?留我一個人。”

“不走……不走了,良爺雖然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有多長,但我想陪你一起度過好嗎?”

“良~爺!”

見我默不作聲,她拉住我的手臂,使勁晃了晃,她知道我一直吃這套。

“誒…”我長呼了一口氣,向她伸出手。

“嗯?”

滿穗歪了歪頭,臉上寫滿了不解。

“拉勾咯,拉完你就不能再跑了。”

“嘻嘻,良爺是小孩嗎?拉就拉吧。”

“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請喝福祿湯!”

“噗…哈哈”聽到這,我不禁笑出聲來,那豚妖燉的湯是什麼鬼樣子,我想想都噁心。

“那……良爺我們就算和好了哦,以後可不能拿這件事欺負我!”

她順勢一整個人鑽進我懷裡。

“真拿你沒辦法。”

我低下頭靠在她頭上,把她頭壓下去一截。

“嗚…嗚,良爺又欺負我!”

“話說這幾天你都去哪了?我哪都沒找到,還是說你故意躲著我?”

“唉,良爺還是不夠細心,我之前不是說過嗎?之前教過我的崔先生就在徐州,如果要走的話,肯定要再去見一面的咯…”

她伸手把我頭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