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地不像一位姑娘家,一天不蹦蹦跳跳就會全身不舒服似,好動的性子正好和他相反。

偏偏她不只長相肖母,連養不壯的身子都如出一轍,胃口不小卻不長肉,纖弱如柳禁不得風吹雨淋,生怕一個轉身都得向雲裡尋人去。

他和爹用盡心血的幫她滋補,人參、雪蛤、千年靈芝一樣不少,可是仍改變不了她畏寒的體質,秋風一起就得準備過冬的藥材,好減輕她怕冷的症狀。

正如她所言,她所喝過的補品夠養活一鎮百姓,但是他們依然難以安心,不把她養得白白胖胖就擔心她挨寒受凍,一再的收集上好藥材為她補身。

“你明知道人家身體好得很嘛!畏冷是一種習慣,好讓你們更寵我一些。”

邵銘心調皮地一笑,美眸直眨地撒著嬌。

“我們還不夠寵你嗎?放任你無法無天的為非作歹,真怕哪一天衙差上門來要人,我們倒成了祖先牌位前的不肖子孫了。”

他半是叮囑半教訓她收斂在外的言行,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女子首重名節,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一臉純厚的邵銘心裝笨地朝著他笑。“人家才不會惹是生非呢!老祖宗說心兒最乖了,要你別再弄些湯湯水水荼毒我的胃。”

“你喲!真不害臊,別人求都求不得的食藥聖品倒讓你給說成毒藥了。”這丫頭盡會頂嘴。

“本來就是嘛!藥是用來治病的,無病無疾食多了也傷身,你和爹老當我是藥罐子,什麼珍貴藥材全讓我給糟蹋了,真正有需要的病人反而一命嗚呼。”她才不當罪人引來萬古臭名。

紅顏非禍水,她也有一顆仁義之心造福萬民,就由她養氣健身的藥材做起。

好笑又好氣的邵淮南輕敲她玉額。“你這小腦袋裡到底裝了多少驚世駭俗的滿口胡言。

“我和爹的醫術再不濟也不會拿你的身子骨開玩笑,治病和補身的藥材分得清清楚,決計傷不到嬌貴如蘭的你。”

“好嘛、好嘛!算我說錯話,大哥是仁心仁術的好大夫,心兒在此為天下蒼生感念你的大恩澤。”只要別讓她再聞到補品的味道。

再補下去她真成了藥人。

“少淘氣了,大哥還沒問你這些時日在忙什麼呢!一天到晚見不到人。”他板起臉一訓,眼底有著柔膩的笑意。

枝上積雪層層,停雪後的薄陽乍暖還寒,幾隻徘徊不去的雀鳥棲息巢中,等著傍晚時分啄食下人丟棄的殘食糠渣。

臘八剛過不久,年關的腳步逐漸逼近,下人們趁著天候還不錯趕忙打掃,除舊物,將舊衣、棉被搬至太陽底下曝曬,以免生黴。

園子裡的花木大多凋謝,唯有松柏傲立雪中,一樹蒼綠的陪著過冬,共迎年節的喜氣。

她故做神秘的壓低嗓音說:“我正在忙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你要掩護我。”

“什麼事情?”他配合地放低聲音,唇角的笑意不曾卸下。

“當然是不可告人之事,攸關我的身世之謎……”哎呀!她怎麼說出來了。

人不可流於三姑六婆舌,否則秘密將不保。

“咳!丫頭……”邵淮南以輕咳聲掩飾脫口而出的笑聲。“你儘管寬心,你的身世絕無任何疑問,你的的確是爹孃的親生子。”

他才是外人。

討厭,大哥的說法好像是她自尋麻煩似。“為什麼你敢肯定?說不定我是抱來的。”

“咳、咳!”他咳得更厲害了,表示他快忍不住笑,“娘生你的時候我已經八歲,娘可是足足痛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生下,不可能……呵……是抱來的……”

想當年他是既喜且憂地迎接她的到來,一方面擔心娘生了兒子會把他送回三餐不濟的親孃身邊,頓失寵愛的打回原形;一方面又高興有個手足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