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沒怎麼留意周圍。

但是,但是也不該連這隻破貓欺凌到手指上來了,也沒有發覺啊。

——難道,難道自己,已經習慣有這隻破貓在了?

盡歡帝打了個寒噤,覺得有些氣惱,便看著逝水,說道:“父皇先時對荔香宮的宮人說了,只讓它留上幾日的,但這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逝水為何還不把這破——呃,小栗子還回到荔香宮?”

“小栗子本便是兒臣所養,沒有‘還回’可言,而且,兒臣當父皇也喜歡小栗子呢。”

逝水有些困惑。

去年父皇剛見小栗子的時候,只是遠遠站著,絲毫不敢走近一步,甚至手握佩劍護在身側,自己便當是父皇怕貓,所以即使分外想念小栗子,仍然沒有去墨雨殿上要回小栗子來。

但是這次,是父皇說了,要把小栗子留在永溺殿幾天的,而且自己抱著小栗子的時候,父皇也會陪在身側,不再避開。

——父皇難道不是轉性,喜歡上貓了麼?

“逝水從何得知,父皇喜歡小栗子?”盡歡帝有些驚訝。

“父皇陪著小栗子曬太陽,陪著小栗子玩小蟲子,陪著小栗子進食,當然是因為喜歡小栗子了。”

逝水回答地乾脆利落。

盡歡帝以手扶額

陪著破貓做這做那,還不是因為皇兒你一直圍著破貓團團轉啊,若是自己避開了破貓,便是相當於避開了皇兒啊。

“就算小栗子本來是逝水的,就算父皇喜歡小栗子,但是都過去這麼多天了,墨妃該是想念小栗子了,也不好奪人所愛,逝水還是把小栗子還回去吧。”

盡歡帝放棄了關於他是否喜歡小栗子的爭辯,直奔主題。

逝水還未答言,小栗子便跳下書桌,蹭到盡歡帝腳邊,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地,一長三短地叫喚了起來。

“看,父皇,小栗子說它不想去荔香宮。”逝水指著小栗子。

“不,它只是餓了而已。”

盡歡帝聽著逝水的強詞奪理,只能繼續以手扶額,草草丟了一句,幾乎忘卻了小栗子蹭在腳邊的毛骨悚然。

“父皇!父皇居然能聽出來小栗子‘餓了’的叫喚聲,父皇肯定也是不捨得小栗子的,兒臣這就派人去荔香宮說說,墨妃娘娘通情達理,一定會同意的。”

逝水愣了一下,而後喜形於色。

盡歡帝膛目結舌,低頭看了一眼執拗地,持續不斷地從喉嚨間發出‘餓了’的訊號的小栗子,終於苦笑出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居然能讓自己,自然而然便感覺到破貓的欲圖。

竹林中,丹藥房內。

腥風有些疲倦地踏進二樓西邊的屋子裡,門開著,一品紅斜斜倚坐在窗前的竹椅上,妖嬈的赤色衣袍與墨綠的竹椅掩映,竟有種說不出的清幽,腥風有些晃身,突然聽到一品紅悠悠飄來了一句話:“風丫頭腳步虛浮,是累的麼?”

腥風沒有回言,慢慢挪到了竹椅邊,順著一品紅的視線,一起望向了外面的竹林。

腥風叢墨雨那裡聽說了不少朝堂之事,細細分析下來,覺得左丞很有幾分利用價值,所以昨晚便去了左丞府邸。

只是高官的宅子,戒備有些森嚴,腥風費了些勁兒才毫髮無損地到得左丞的書房,見左丞立在燭光中,負手不知在想著什麼,便欺身上前,毫不拖泥帶水地點住了左丞的穴道,單刀直入:“左丞大人,應該聽聞最近三五文官跪於宮門外一事了。”

左丞只覺身邊一陣冷風,訝然轉了轉眼珠子,發現渾身動彈不得,唯有口還能言,便放棄了叫侍衛來的愚蠢舉動,回答道:“聽說了,敢問閣下是誰?”

“你無需知道。”

腥風微微搖首,一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