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任由一品紅小孩子般騷擾。

短時間裡,兩人似乎陷入了寂靜。小宮殿裡本來就只寥寥數宮人,逝水不在的這段時間,除墨雨外的都找了路子調去了其他殿,故而現下此處,寂寥地仿若沒有生氣一般。

只陽光還不受俗世的影像,繼續灑下暖色的光輝來,鋪滿灰黑的屋頂,匍匐過萎蔫的花木,籠罩了藤椅上相擁的兩人,寧靜的時候,就算人少也一樣溫馨。

“小竹竹還記得十一年前第一次見到為師的情景嗎?”一品紅眉眼半彎,柔媚的聲音突然溫和起來。

懷中的少年還是沒有反應。

“哦,盡歡四年十二月初二,這麼算來,十一年還差了那麼一個月呢。”一品紅兀自說著,似乎根本不在意逝水的反應。

逝水果不其然地沒有動作,連呼吸的起伏都似停了。

“當時落雪漫天,整個皇城都變成了白色,想來,應該比現在還要冷吧?”

“哦,為師說錯了,整個皇城還點綴了甚多的紅色,那天晚上燭火通明,燈籠遍佈長廊牆垣,直到深夜時分仍是熱熱鬧鬧的,倒沒有那麼冷。”

“嗯,為什麼會那麼熱鬧呢?小竹竹記得嗎?”

彷彿被一品紅的喋喋不休打擾了清修,逝水拱了拱腦袋,甕聲甕氣地道:“不記得了。”

第三十五章 貓魚之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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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一品紅的喋喋不休打擾了清修,逝水拱了拱腦袋,甕聲甕氣地道:“不記得了。”

——呵,但是,怎麼可能不記得?

盡歡四年的冬天,自己三歲有餘,被勒令搬至小宮殿已逾半年,慢慢才開始適應比母后宮殿更為寂寥的生活,便被隨之而來的嚴寒凍得四肢冰涼。

跟隨自己的只有四個宮人,乳母亦不在身側,各類防寒物品缺東少西。

本該天真無憂的垂髫小兒,坐擁全天下最至尊至貴的父親和家室,卻要開始為了每日的溫飽緊顰眉心,牽著青衣宮人的衣帶眼巴巴瞅著僵硬乾澀的饃饃,抱成球狀來揪住單薄的被衾,獨自坐在門檻上對著灰白的天空一次次地自言自語:

“母后再也不會醒來了嗎?”

“父皇知道我的存在嗎?”

“天公爺爺是生氣了嗎?”

……

每每回頭,會看見宮人雙眸泛光,悄悄放下在眼邊揉搓的手,而後輕輕問安,欲言又止,欲靠近安撫又中途停止,最後只能嘆息著離開。

如是,冷清,冷清又冷清的日子,半年有餘。

直到那一天,十二月初二,白雪漫天,青灰色的屋簷上堆疊了鬆軟的積雪,視線裡卻還滿滿地,慢慢地飄著手指那麼大的雪花,自己裹著被子出來看雪,獨自站在小苑裡,看著原本便清淨的小宮殿裡,寥落異常。

忽而風起,自己偶爾的抬頭,便見了那屋簷上,妖嬈傾世的場景:

翩翩起舞的赤色紅衣,銀髮下半斜的臉頰表情不明,妖精般莫名的人兒屈起右膝來環抱於胸,沉寂,淡漠,又帶著點點的期許,在鋪天蓋地的積雪中分外張揚,又出人意料地合理。

突然間,那片猩紅便如浪濤翻滾般動了起來,屋簷上的人腳尖點瓦從上面飛身而下,銀髮拂面,衣帶撩動,最後覆在小苑薄薄的積雪上的腳印卻淺若有無。

自己掩口,蓋住就要出聲的驚呼,任憑那燎原的妖豔瞳仁湊近上來,而後綻開了大大的笑靨:“哦,小寶寶長大了啊,這天兒凍死人了,讓草民抱抱嘛。”

而後不由分說便一把將自己摟入懷中,摟入他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