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御史也確實不用丞相把話說得太明白,第二日早朝就把彈劾九皇子的奏摺呈到的弘景帝的御案上,上述九皇子如何欺壓百姓、縱容名下酒樓哄搶生意,寫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僅如此,御史還把賀九思在春風得意樓大宴賓客的事也寫在上面,直言“九皇子恐有結黨營私之嫌”,氣得弘景帝當朝摔了奏摺。

“太子!”

弘景帝直接把矛頭對準太子這個大哥,“你昨日還和朕說小九近來安分守己,他守了個什麼?嗯?他都飲酒作樂了!”

太子趕緊請罪:“父皇息怒,小九近來確實安分守己,單子陽稟報說他每日按時去國子監點卯,下課後直接回寧王府,連功課都沒落下……”

“那你說說御史寫的是什麼,是誣告嗎!”

上奏的御史立馬錶示他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和太子明察!

太子冷笑,確實句句屬實,不過是被添過油加過醋的罷了。

“父皇容稟,小九在春風得意樓宴客這件事情兒臣是知道的,受邀的都是些親舊兄弟,大家坐下來吃酒敘舊,沒有任何逾矩。”

太子從容不迫,頓了頓又補充:“小九原本也邀請了兒臣,只是兒臣去了他們肯定會不自在,便推辭了。至於‘結黨營私’……”

太子回身看向彈劾的御史,淡笑著無奈道:“你們用這個罪名彈劾九皇子沒有十回也有八次了,可哪次罪名成立過?

九皇子行事雖然輕狂,但從不做有損朝廷威儀之事,況且的他品行陛下是知道的,一頓尋常的酒宴被你們解讀成這樣……”

太子喟嘆,轉身向弘景帝請奏:“小九近來和明世子走得近,兒臣想明世子身體不好不能跟著他到處亂跑,對他也算個約束,既然御史們覺得這樣不妥,兒臣下朝後就去把他拘回宮裡。”

可別————!!!!

朝臣們在內心瘋狂吶喊,聲嘶力竭的聲音幾乎要衝破太和殿的穹頂了!

尤其那些往常備受賀九思屠戮的,對御史的怨恨都快化成實質將人射穿!

你骨頭硬敢和九殿下正面硬剛,可你別連累我們呀!

御史也沒想到太子會這樣化解,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丞相。

丞相面帶微笑地看了看太子,慈眉善目道:“太子殿下的想法是好的,但明世子終究是臣子,君臣尊卑,哪有皇子遷就臣子的道理。”

言外之意是,九皇子生性喜歡到處惹是生非,明世子就算身體不好還能攔得住他不成?

昨日親眼目睹九皇子對明世子百般遷就的聶知林咬了咬牙關,假裝自己是個小聾瞎。

太子對弟弟和明世子的關係一無所知,見招拆招地和丞相打太極:“相爺所言極是,不過小九一向重情重義,他若不肯遷就明世子,也不會在寧王府住這麼長時間。”

丞相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他們在爭論九皇子欺壓百姓的事,怎麼扯到九皇子遷就明世子上了。

太子玩得好一手避重就輕。

“太子英明,九殿下若能顧忌明世子的身體自然是好的,怕就怕明世子也……”

也什麼?

也不安分守己?

丞相話說一半留一半,給足弘景帝遐想的空間,繼續道:“所以老臣認為此事還是要妥善處置,以防引起民憤。”

就是一頓飯而已,怎麼就和民憤扯上關係了。

太子暗罵丞相這個老狐狸心思歹毒,這麼一件小事也能被他渲染得比天還大。

正要為賀九思多說幾句,弘景帝沉聲開口:“夠了!”

眾人瞬間噤聲。

弘景帝居高臨下地望著各懷心思的眾人,突然有些厭倦了朝堂鬥爭,揉了揉脹痛的額頭煩躁道: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