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帝心不可測(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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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起去看看。”
現在回頭細想,九皇子來找他就是想帶他一起去,要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明若昀下意識就從利益的角度出發揣度賀九思的行為,不悅道:“他之前就和徒兒言明希望清談會能大獲成功,若師父能出現在清談會上,不僅學子們會大受鼓舞,在史書上也必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日後傳揚出去,天下人也會對皇帝歌功頌德,說到底他只是在為皇帝籌謀,利用師父對徒兒的關心罷了。”
周老卻覺得他想左了,“師父看九皇子是個真性情的好孩子,他是真的擔心你才想把師父帶過去給你撐腰,又怕師父不喜歡那種場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明若昀僵硬著表情抵死不承認:“即便如此,師父能去清談會,受益最大的人也是皇帝。”
徒弟是屬鴨子的,擰起來的時候就算被煮熟了嘴也是硬的。
周老不在他犯擰的時候和他爭辯,轉而問起他去之前都發生了什麼,聽明若昀的陳詞,好像和裁軍有關。
明若昀點點頭,把清談會前面發生的事言簡意賅地說給周老聽,沉重道:“北境戰事平息後,我父王手上的兵權就一直是皇帝的心病,如果皇帝聽了曹諫之的提議實行裁軍,恐會引起兵變。”
周老臉色一沉,也覺得這個曹諫之僭越了。
“不過他的提議也並非全無道理,師父雲遊這些年走過很多地方,因為朝廷增加賦稅,富商們都把稅收強加在佃戶身上,以致普通百姓們只能節衣縮食地過日子,馬上冬天就要來了,又會是一場浩劫。”
周老中肯道,並沒有因為徒弟是寧王世子就偏向北境。
明若昀很清楚減賦一事迫在眉睫,曹諫之今日說那麼多話,只有一句他認同。
北境有很多將士如今都已是老弱病殘,即便戰事再起他們也上不了戰場,是該給他們另謀出路、讓他們安身立民。
但寧王府主動請旨裁軍和被皇帝逼著裁軍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就像賀九思說的,誰能保證省下來的軍費一定會用在恢復民生上?
雍王斷了利州這條財路,正虎視眈眈盯著呢。
明若昀暗自分析,想到賀九思又變了變臉,師父都不提了他自己幹什麼主動提起,找不痛快麼。
毫不猶豫地把賀九思的臉從腦海裡揮出去,四兩撥千斤道:“師父放心,此事徒兒會稟明父王,請他做決斷。”
事關北境軍情,他不便和周老說太多,書信已經在送去雲州的路上了,相信不日就會有迴音。
師徒二人相顧無言,坐下來又喝了一盞茶才各自回房休息,皇帝那邊回了宮之後卻是和太子擺了一局棋,遲遲沒有就寢。
董忠屏著呼吸在跟前伺候,見皇帝的杯子空了,趕緊輕手輕腳地拿到一旁給續上。
太子恭敬地跪坐在棋盤對面,等著皇帝落子。
白天的清談會他也在現場,怕學子們見了他們放不開手腳,他和父皇都穿著常服坐在屏風後面,曹諫之那些關於減賦裁軍的言論他一字不差全聽到了。
“太子覺得那個曹姓學子白天的提議可行嗎?”
弘景帝捻著棋子緩緩啟唇,太子心想“來了!”,斟酌了一下遣詞小心道:“啟稟父皇,兒臣以為可行、又不可行。”
“哦?如何可行?如何不可行?”弘景帝洗耳恭聽。
太子正襟危坐,有理有據地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來。
“兒臣以為可行是因為當初給各地增加賦稅確實是因為北境戰事而起,當時國庫空虛內憂外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而如今戰事已平,將士們無仗可打,除了日常的巡邏和操練,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休養生息,邊境線確實時刻都需要有人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