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各處詩會詞宴百花齊放般爭奇鬥豔, 如明絕預料的那般,雍王以朝廷的名義舉辦的詩會就在香滿樓舉行。

老闆也是個有生意頭腦的,收到朝廷敕令後第一時間在門口張貼告示,然後火速動員所有店小二將酒樓裡的佈置改成適合辦詩會的格局,詩會當天所有酒水半價出售。

訊息一出客人們奔走相告,連不懂吟詩作對的平民百姓也來看熱鬧,以至於詩會當天樓上樓下人頭攢動座無虛席,頗有百家爭鳴之勢。

賀九思坐在對面的酒樓望著香滿樓咬牙切齒,腦子裡已經想好了第一百零八種去搞破壞的方式,可沒有一種付諸行動。

“九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茶?”

十一皇子捧著一杯清火的菊花茶一臉乖巧地奉到賀九思眼前,被賀九思一左一右捏住兩邊臉抻成一張大餅。

“十一你學壞了!竟然敢打趣九哥!”

“唔米油,疼~九哥……疼……”十一皇子被他捏得小臉通紅,眼底淚花都泛出來了。

賀九思扯著他的臉蛋又捏了一會兒,等捏夠了又心疼地給揉一揉,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嘭!”的一聲砸在桌子上。

坐在對面的明若昀嚇了一跳,顰眉道:“殿下,您看了生氣又什麼都做不了,就別看了。”

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賀九思一臉受傷地看著他,“小昀兒你是哪邊兒的!怎麼老幫著老二一塊兒氣我!”

明若昀心說我哪邊兒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這邊兒的。

執起茶壺給賀九思再滿上一杯,勸道:“這種詩會無非是一群書呆子坐在一起吟詩作對無病呻吟,殿下何必自討沒趣。”

“世子說得沒錯,”戚小侯爺附和道,“學正以前教過一首詩,怎麼唸的來著我想想……哦對,沒有新詞強說愁!

眼下太平盛世又沒有打仗,他們能作什麼好詞好句,九哥你快坐下來吃,這家廚子蝦仁炒的不錯。”

“那叫‘為賦新詞強說愁’。”

賀無慾忍不住糾正戚珏,臉上崩潰的表情和明若昀聽賀九思引經據典的時候如出一轍。

戚珏擺擺手表示這都不重要,問賀九思:“九哥你看夠了沒?看夠了咱們換個地方吧,文肅伯的夫人跟風在家裡辦賞花會,我姐姐也收到了請柬,去那邊看小姐們吹拉彈唱比在這兒看一群男人耍嘴皮子賞心悅目多了。”

賀九思鄙視道:“文肅伯夫人那是想賞花嗎,分明是想給她兒子挑媳婦兒。”

戚珏聳聳肩,“看破不說破麼,反正傅槐安是什麼德行大家都知道,傻子才上趕著把自己家女兒往火坑裡推。”

“那我就更不去了,又沒熱鬧看。”

賀九思乾脆道,把明若昀拉起來說要回寧王府。

清談會一過國子監“大乾第一學府”的名聲算是保住了,眼看司業就要把他們喊回去繼續上課,趁現在還沒動靜,得抓緊時間把騎馬學會了。

明若昀愣住,不是說好他把清談會上發生什麼事告訴他以後就不逼他學騎馬了嗎?

賀九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本宮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可清談會上都發生了什麼不是你告訴我的呀,是我自己親眼去看的。”

明若昀:“………………”

明若昀一整個兒憤怒了,姓九的你給別人許諾的時候是不是就跟喝水一樣張口就來?

是我喊你過去自己看的嗎?你自己跑去湊熱鬧為什麼要算在我頭上,強詞奪理也要有個限度!

“小臣突感身體不適需要回王府靜養,殿下請自便。”

明若昀站起來氣沖沖往樓下走,被賀九思先一步從二樓窗戶跳下去在酒樓正門口攔住。

開玩笑,上次讓他“自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