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有了,那雍王也是被他連累……”

“所以相爺認為是先有‘柳夏意’後有‘夏弋’,柳夏意才是夏弋真正的身份?”

“不錯,”丞相斬釘截鐵道,“雍王至誠至孝一向最愛惜羽毛,怎麼會指使府上的侍衛統領豢養死士、還在江湖上自立門派,授人以柄,必是有小人構陷!”

頓了頓又扼腕嘆息:“不過雍王在任用夏弋之前沒有好好查清他的來歷,一個‘失察’的罪名是免不了的。

明世子因夏弋之過受驚,府上的侍衛也是傷亡慘重,還有九皇子的傷……臣請陛下秉公處置,給天下臣民們一個交代。”

所謂的“秉公處理”就是所有事情都是夏弋一人所為,不論是行刺明若昀還是創立“血鬼門”,雍王只是一時“失察”,頂多挨兩句罵,這件事就了了。

弘景帝依照丞相的思路凝神細想,如果硬要這麼解釋也能說得通,且不論真假虛偽,最起碼明世子那邊能有個交待,至於寧王……

看來北境裁軍的軍費是壓不下來了。

弘景帝撫著額頭哀聲長嘆,見丞相還跪著抬手讓他起身,“起來吧,賜座。”

“謝陛下!”

丞相感恩戴德,以手撐地顫顫悠悠地站起來坐回椅子上,依然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到底是年事已高,才跪這麼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弘景帝暗想,想到這些年丞相為朝廷鞠躬盡瘁,惻隱之心頓生。

他先後申飭了雍王和貴妃,已經讓太子和淑妃那邊得勢,若再發落丞相,勢必會影響前朝的穩定。

“相爺今日進宮是想探望貴妃?”

弘景帝話鋒一轉輕聲道,慍怒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連眉心的“川”字也變淺了。

丞相聽出皇帝有安撫自己的意思,戰戰兢兢回稟:“是,老臣的夫人思女心切,聽說貴妃娘娘病了,想進宮來看看……”

“嗯,貴妃昨日在御前發了癔症,需要潛心靜養,太醫已經去看過了,沒有大礙,等過幾日好些了,朕再宣召相爺夫人進宮和她敘話。”

丞相哪敢不應,和弘景帝又說了些家長裡短,起身告退。

“董忠,去送送相爺。”弘景帝擺手淡淡道,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董忠自幼就在皇帝身邊伺候,對皇帝的心思一清二楚,可以說皇帝放個屁他都知道今天拉的是哪頓的屎。

聽他讓自己親自去送丞相,瞬解其意,讓身後的小太監伺候好陛下,笑呵呵地送丞相出宮。